凌晨五点的达市,天刚透点白。
李朴从床上弹起来时,腰还在酸 —— 昨晚卸货到两点,只睡了三个小时,眼皮沉得像挂了铅。他摸了摸枕边的手机,屏幕亮着,刘景凌晨发的消息还在:“早点去卡里姆家,别迟到,装仔细点。”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芒果树的叶子被风吹得 “沙沙” 响。
卡丹已经在门口等了,老爹鞋擦得亮,手里攥着扳手,见李朴出来,赶紧迎上去:“李哥,空调外机我已经搬上皮卡了。”
“辛苦你了。” 李朴揉了揉眼睛,从厨房摸了个冷馒头,塞进嘴里 —— 没时间热,得赶在七点前到卡里姆家。
皮卡发动时,晨光刚好漫过砂路。
车轮碾过昨晚货柜车留下的印子,“咯吱” 响,车斗里的空调外机用绳子绑着,随着颠簸轻轻晃。
卡丹坐在副驾,手里拿着个布袋子,里面装着中午的玉米面饼,小声说:“卡里姆家的后院可好看了,有好多果树,我上次送配件,偷偷看过一眼。”
李朴笑了 —— 卡丹虽然话少,却记着这些细碎的事。
七点十五分,皮卡停在卡里姆家的白色矮墙前。
卡里姆穿着米白长袍,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个银盘,里面放着两杯椰枣汁:“来得早,先喝口凉的,解解暑。”
李朴接过椰枣汁,甜润的味道滑过喉咙,瞬间驱散了困意。
他指了指车斗里的空调:“卡里姆先生,餐厅的空调带来了,现在就装?”
“不急。” 卡里姆笑着摆手,“先带你去餐厅看看位置,后院就在餐厅旁边,装完还能去后院歇会儿。”
餐厅在别墅东侧,推门进去时,一股熏香扑面而来。
空间宽敞,深色的木质餐桌擦得亮,墙上挂着幅阿拉伯风情的油画,画里是成片的椰枣树。
窗户很大,正对着后院,推开窗就能看到绿油油的草坪,草坪边缘种着几棵树,枝叶繁茂,挡着晨光。
“就装在窗户旁边吧,别挡着采光。” 卡里姆指着墙,“餐厅人多,制冷要快,别让客人热着。”
李朴点点头,掏出卷尺量尺寸。卡丹在旁边拆空调外机的包装,塑料膜 “哗啦” 响,灰冠鹤在窗外探了探头,又慢悠悠地走开了。
装到一半时,卡里姆有事进了屋。
李朴擦了擦汗,走到窗边透气 —— 后院的风裹着青草香飘进来,比屋里的熏香更舒服。
他忍不住推窗跳了出去。
后院的草坪修剪得齐,露珠还挂在草叶上,沾在新帆布鞋上,凉丝丝的。
草坪边缘的树比他还高,枝叶伸得宽,像撑开的伞。
最显眼的是树桠间挂着的果子 —— 弯弯的,青绿色,表皮光滑,像缩小版的月牙,一串一串的,坠得树枝轻轻晃。
“这是什么果?” 李朴走过去,好奇得很。
果子离地面近,他踮踮脚就够着了,摘了一颗握在手里 —— 有点沉,表皮硬,捏着像小石子。
他没见过这种果,忍不住凑到嘴边闻了闻,没什么味,只觉得新鲜。
“掰开看看里面啥样。” 李朴心里嘀咕,手指捏住果子两端,轻轻一掰。
“咔嗒” 一声,果子裂成两半。
黏糊糊的汁液一下子冒出来,沾在他的指尖,透明的,像胶水。
李朴没在意,甩了甩手,想把汁液甩掉,可汁液黏得很,怎么甩都甩不掉,只能蹭在裤子上。
他低头看了看裂开的果子,里面是空的,只有一层薄薄的果肉,没什么特别,便把果壳扔在草坪上,转身想回餐厅。
刚走两步,指尖突然热了起来。
不是太阳晒的,是像被火烫了一下,热得发疼。李朴赶紧抬起手 —— 指尖已经红了,像被开水烫过,那股热意还在往肉里钻,很快变成了刺痛,像有无数根小针在扎。
“嘶 ——” 他倒吸一口凉气,赶紧用另一只手去揉,可越揉越疼,指尖的红慢慢变成了浅紫。
“李哥,你咋了?” 卡丹从窗户探出头,看到李朴攥着手,脸色不对,赶紧跑了过来。
“我刚才摘了那颗树的果子,掰开后指尖疼。” 李朴指着那棵树,声音发颤,“这是什么果啊?”
卡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脸色一下子变了:“那是腰果!未成熟的腰果!” 他赶紧拉过李朴的手,看到发红的指尖,急得跺脚,“这果子的汁液有腐蚀性!不能碰!你赶紧去用清水冲!”
“腰果?” 李朴愣了 —— 他只见过袋装的腰果仁,从没见过长在树上的腰果果。
卡丹拉着他往别墅的厨房跑,一边跑一边说:“未成熟的腰果果,汁液沾到皮肤会烧得疼,我小时候在老家摘过,疼了半天!”
卡里姆听到动静,从客厅走出来:“怎么了?”
“卡里姆先生,李哥摘了后院的未成熟腰果,手被汁液烧着了。” 卡丹急着说。
卡里姆赶紧指了指厨房的水龙头:“快用清水冲,冲十分钟,我去拿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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