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陆府内院一片寂静,唯有林薇房中一盏孤灯彻夜长明。
陆子枫几乎一夜未合眼。他静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目光始终未曾离开床上安睡的人儿。每隔一段时间,他便会下意识地伸出手,极其轻柔地贴向林薇的额头、脖颈,试探着她的体温。
幸而掌心传来的温度始终是温润的,并未有灼热的迹象,这让他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
陆子枫看着林薇恬静的睡颜,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她脸颊上被汗水濡湿、略显凌乱的几缕发丝拨开,别到耳后,露出她光洁的额头和完整的、精致的侧脸。
随后,他轻轻握住她放在身侧的手,缓缓抬起,然后俯下身,将自己的侧脸深深埋入她柔软的掌心之中。
肌肤相贴的瞬间,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和悸动涌遍全身。他低哑着嗓音,轻声说道:
“薇薇……”
“你知道吗?哥哥……真的好高兴。”
“原来,你的心里……也有我。”
......
怡红楼内,也是不平静的一夜。老鸨得了陆子枫的命令,岂敢怠慢?她找来了楼里最粗野、最懂得折磨人的几个彪形大汉,又唤来几个在风月场中浸淫多年、手段百出的老妓子。
众人轮番“伺候”了梁实一夜,梁实起初哀求、哭嚎、到最后连声音都发不出,只剩下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和不受控制的抽搐。
当他像一块被彻底用烂的破布被扔出来时,已是奄奄一息,眼神涣散,身上遍布不堪入目的痕迹,几乎不成人形。
天蒙蒙亮时,小满带着两个亲兵,如同扔垃圾一般,将只剩一口气的梁实丢回了梁府大门前。
梁府的老爷梁玉早已听到风声,心惊胆战地等在门口,一见小满等人以及儿子那副惨状,心中又是悲痛又是恐惧。
他强压下翻涌的情绪,脸上堆起谦卑甚至带着谄媚的笑容,亲自迎上前:
“有劳这位将军将犬子送回,辛苦了辛苦了!逆子无知,定然是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得罪了陆督军!梁某教子无方,罪该万死!待我安顿好这逆子,立刻便备上厚礼,亲自去都督府向陆督军负荆请罪!”
小满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梁玉,嗤笑一声,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呵,梁老爷倒是个明白人,知道轻重。只是不知,府上这位少爷,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还是脑子里灌了浆糊,怎么就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梁玉被小满这番话吓得冷汗直流,腰弯得更低了,连连拱手作揖:“将军教训的是!将军教训的是!梁某日后定当严格约束府中上下,还望将军在督军面前,能为梁某美言几句……”
小满懒得再跟他废话,冷哼一声,调转马头,带着人扬长而去。
直到小满等人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梁玉才直起腰。旁边的老管家看着被下人抬进来、如同烂泥般的少爷,老泪纵横,气愤难平地低吼道:“老爷!他们……他们也太欺人太甚了!少爷他……他这简直是被活活糟蹋废了啊!”
梁玉看着儿子那副不成人样的惨状,心痛如绞,猛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充满了无奈的清醒:“我的儿啊!爹知道你受苦了!可是……可是谁让你惹了那个活阎王陆子枫啊!你也不看看,如今这苏城是谁的天下?外面炮火连天,多少地方民不聊生,唯独我们苏城还能偏安一隅,百姓能过几天安生日子,靠的是谁?不就是这尊谁也惹不起的大佛镇着吗?!”
他喘着粗气,眼神逐渐变得冷酷而现实:“梁实他定是触了陆督军的逆鳞,动了不该动的人!现在别说报仇,我们能保住全家性命和家业就算祖宗积德了!为今之计,赶紧备上厚礼!我立刻就去都督府赔罪!”
他看了一眼进气少出气多的儿子,咬了咬牙,狠心道:“我梁玉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儿子!这个不中用了,还有下一个!”
......
林薇悠悠转醒,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意识回笼的瞬间,昨夜那些模糊又炽热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被下药、哥哥的怀抱、那些亲密到令人脸红的触感、还有自己大胆的告白……她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她微微侧头,便看到陆子枫正靠在床边的椅子上,闭着眼睛,似乎是在闭目养神。他俊朗的眉眼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柔和,下颌线却依旧清晰利落。看着他,林薇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她下意识地、像只想要藏起来的小鸵鸟,轻轻地将脑袋缩进了被子里,只留下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偷偷望着他。
几乎在她动作的同时,陆子枫便睁开了眼。他的睡眠极浅,尤其心中还挂念着她。他看向床上那鼓起的一小团,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轻声问道:“薇薇,醒了?身上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带着鼻音的回答,像小猫儿在哼哼:“哥哥,没……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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