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谷县东街,薄雾还未散尽,乔郓已在粮铺后院忙开了。他挽着袖子,将昨日从刘老汉家运来的粮食按种类分囤,动作虽显生疏,却条理分明。王大牛扛着半袋精米走来,见他额角冒汗,递过一个水囊:“郓哥,歇会儿吧,这活计不急。”
乔郓接过水囊灌了两口,抹了把汗笑道:“早弄完早省心,免得等会儿主顾多了忙不过来。”自昨日化解捕头查抄的危机后,赵掌柜彻底放权,不仅让他管账,连后院的粮囤整理、货源清点也交给他负责。乔郓知道,这是信任,更是考验——粮铺的根基在粮源,稍有差池,便是灭顶之灾。
他激活系统面板,扫过“基础算术(入门)”的技能栏,昨日化解危机后,技能熟练度又涨了些,如今记账时不仅速度更快,还能敏锐察觉账目中的异常波动。比如昨日盘点时,他发现上月从东平府进的糙米,价钱比前几个月高了两文,显然是张粮商受西门庆施压,开始变相提价了。
“郓哥,赵掌柜叫你前堂说话。”柜台伙计的声音传来。
乔郓擦了擦手,快步走到前堂。赵掌柜正对着一张纸条皱眉,见他进来,把纸条推了过来:“你看看,这是今早周铁托人送来的,城西的刘老汉说,不敢再给咱们供粮了。”
乔郓拿起纸条,上面是周铁潦草的字迹:“刘老汉被孙奎威胁,说再给赵记粮铺供粮,就拆了他的粮囤。”他心里一沉,激活信息探查扫过赵掌柜——【当前状态:焦虑(担忧粮源断裂)】,【潜在应对:想去找张粮商求情,哪怕接受高价】。
“掌柜的,不能去找张粮商。”乔郓立刻开口,“他既然敢提价,就是受了西门庆的授意,咱们服软了,他只会得寸进尺,到最后不仅粮价高得离谱,还可能被他掐断供货。”
赵掌柜叹了口气:“我也知道,可城西就刘老汉一个肯给咱们供粮的小农户,他要是停了,咱们就只能全靠东平府的粮源,到时候西门庆想怎么拿捏咱们,就怎么拿捏咱们。”
“刘老汉不是唯一的。”乔郓沉吟道,“昨日和周铁聊天时,他说城西、城北还有七八个小粮农,都和刘老汉一样,被西门庆的粮栈压价收购,心里早有怨气。只是他们势单力薄,不敢反抗罢了。”
赵掌柜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去联系这些粮农?可他们敢得罪西门庆吗?孙奎刚威胁了刘老汉,其他人肯定更怕。”
“硬来不行,得给他们吃定心丸。”乔郓说道,“第一,咱们提高收购价,比西门庆给的五文一斤多一文,给六文,让他们有利可图;第二,咱们找个有分量的人出面担保,让他们相信西门庆不敢真的动他们;第三,让周铁的脚夫队负责运粮,路上避开西门庆的眼线,减少他们的顾虑。”
“提高收购价没问题,可找谁担保?”赵掌柜犯了难,“县衙里的人要么和西门庆有关系,要么怕他,没人敢出面。”
乔郓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昨日系统奖励的人脉线索——私塾先生陈先生。他说道:“掌柜的,您不是认识城西私塾的陈先生吗?听说他为人正直,在乡邻中声望很高,西门庆虽然跋扈,也不敢轻易得罪读书人。要是陈先生肯出面,给粮农们说句公道话,他们肯定会放心不少。”
赵掌柜愣了一下,随即拍了下大腿:“对啊!陈先生是前朝的秀才,虽没做官,可县里的乡绅、甚至县太爷都要给几分面子。只是我和陈先生多年没联系了,不知道他肯不肯帮忙。”
“试试才知道。”乔郓说道,“咱们备些薄礼,我随您一起去拜访陈先生。我年轻,嘴甜,或许能帮着说上几句话。”
赵掌柜点头:“好!就这么办。你去账房取二两银子,买些点心、茶叶,咱们下午就去。”
上午的生意依旧忙碌,乔郓一边记账,一边留意着街上的动静。拐子刘派了个小乞丐来传话,说孙奎一早就去了西门庆的绸缎庄,进去后就没出来,估计是在商量下一步的对策。乔郓让小乞丐转告拐子刘,继续盯着孙奎和刘吏员的动向,晚上给他带两个梨过去。
午后,乔郓跟着赵掌柜,提着点心匣子和茶叶罐,往城西的私塾走去。陈先生的私塾在一条僻静的巷子里,院子不大,门口挂着一块“启蒙堂”的木匾,里面传来孩童朗朗的读书声。
敲了敲门,一个穿着青布长衫、须发皆白的老者开了门,正是陈先生。他看到赵掌柜,愣了一下,随即拱手笑道:“赵贤弟?多年不见,你怎么有空来我这穷酸地方?”
“陈先生客气了。”赵掌柜连忙拱手回礼,“今日来,是有件事想求先生帮忙,顺便给先生带了点薄礼。”
陈先生将他们让进院子,摆手道:“礼我不能收,有事你直说,若是合乎情理,我自会帮忙。”他目光扫过乔郓,眼中带着几分审视。
乔郓立刻上前拱手:“晚辈郓哥,是赵掌柜粮铺的伙计,久闻陈先生大名,今日得见,幸甚。”他激活信息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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