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国矮子被抓去挖煤的挖煤,遣送的遣送,人们以十级大风的速度把这个消息传遍了长安。
鸿胪寺处理此事的第二天,陈睿和阎立本就在百工学堂的院子里专门开了一场“防泄密,守技艺”的教育大会。
台上展示了吉备真备那里搜出的草图和密信,还有被陈睿退回的那盒子珍珠,这些都将作为罪证,陈列在百工学堂的展室里,告诫所有工匠和学徒要提高警惕。
“大家都是千挑万选才选出来的百工学堂的学生,是陛下亲自下旨成立的学校的学生,是大唐第一批百工学堂学员,首先大家想到的,就应该是大唐的利益高于一切!”
陈睿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重锤,敲在每一个人的心间:“玻璃坊的配料,核心那几样,从来不在工坊配制,皆由专人从秘库取来,正因如此,才没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得逞。但这绝非侥幸,而是警醒!哪怕一丝一毫的松懈,都可能给外人可乘之机。倘若这技艺被偷,咱们失去的,可不仅仅是钱财,更是子子孙孙的饭碗啊!”
众学徒神情严肃,听了陈睿的话,个个都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恨不得把倭国人生吞活剥。
随后,阎立本在台上拿着图册跟学徒们展示,“大家看这图册,倭国人处心积虑,野心不小!要不是陈郎君多留了几手,有些配料根本就没在工坊配制,玻璃的配料成分差点就让他们给摸全了!还有这焦炭煅烧的火窑图,竟然已经画的有七八分了!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咱们也有人没有经得住诱惑,被钱迷惑了双眼,被人收买了!”
阎立本把图册重重拍在案上,纸页翻动的声响里,满是痛心:“看看这高炉窑图!窑门的角度、烟道的走向,连哪处该砌耐火砖都标得清清楚楚!不是咱们内部人指点,他们能画得这么像?”
台下的工匠学徒们鸦雀无声,有几个脸色发白,怪不得总有人在街上跟他们搭讪打听百工学校学习的事情,此刻才后知后觉地冒冷汗。
“陈郎君说得对,”阎立本指着桌子上那盒珍珠,拿起一颗大珍珠,珠子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银光,“这些东西看着亮得很,但是这亮光背后底下藏着的是钩子!就跟钓鱼一样,钩走了你的手艺,就等于刨了你的根!你以为卖的是几张纸、几句话?错了!你卖的是往后子孙的活路!”
学徒们使劲摇头:“请少监和郎君放心,我们学的技艺绝不给人看!”
“好!”陈睿扬声道,“从今日起,各工坊设‘护艺岗’,谁要是发现有人打探技艺、私传图纸,报上来,赏钱十贯,记大功一次!”
人群里顿时响起嗡嗡的议论,有兴奋,更多的是一股子拧在一起的劲。
一个学徒扯着嗓子突然喊道:“郎君,俺们愿意立誓!”
“对!立誓!”众人跟着附和。
阎立本看着这一幕,点名陈东上前:“好,陈东,你来带大家宣誓!”
陈东往前跨了一步,站到台中央,目光扫过台下一张张年轻而坚毅的脸。
他深吸一口气,右手按在胸口,声音朗朗如钟:
“我等百工学徒,以大唐山河为证——”
“以大唐山河为证!”数十人齐声应和。
“技艺在手,当如守性命;秘方在身,绝不外传分毫!”陈东的拳头攥得发白,“若有外邦窥探、小人利诱,我必斥之、拒之、报之!”
“斥之!拒之!报之!”学徒们的吼声震天,额头青筋都绷了起来。
“若违此誓,”陈东猛地抬手指向那盒珍珠,声音陡然转厉,“愿如倭国盗技者,身坠煤窑,永世不得翻身!”
“愿坠煤窑,永世不得翻身!”
学徒们的胸膛剧烈起伏,眼里燃着同一片火,那是对技艺的珍视,对大唐的赤诚,更是对任何觊觎者的决绝。
阎立本看着这场景,眼角微微发热,悄悄退到陈睿身边:“你看这些孩子……往后大唐的手艺,交到他们手里,放心了。”
散会的学徒们三三两两地走,嘴里念叨的都是“别给外邦人钻空子”“看好自家的图纸”。
与此同时,各大工坊里,驻军成立了若干纠察队,在各个管事的的配合下。再一次核实名册,身家,三族。
“逐个核对,祖籍在哪,家眷住哪,常跟谁来往,哪怕是买酒的铺子,常去哪家茶馆,都得问清楚。尤其那些跟世家走得近的人,必须多留个心眼。”
查了几天有酒精坊的管事捏着账本匆匆赶来,脸色发白的对说:“张总管,查出来了!王山、李二、赵老五这三个,这三个月跟清河崔氏的管事见过三四回,王山这几个月经常出去平康坊找女人;李二在长安城外五里的村子养了小妾,是崔家送的;赵老五的婆娘去首饰铺买了好几样金首饰!小的把他们叫来问话,说是给崔家修马车崔家的谢礼!”
“谢礼?都这么有钱了,一定有问题!”抬眼,目光寒冷。
管事的声音笃定,“这几样都不是小钱能办下来的,这不明摆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