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剑与利爪碰撞的脆响在林间密集回荡,火星如同破碎的星子,在昏暗的光影中接连迸溅。林尘的身形如同狂风中的柳絮,在五头变异疾风狼的包围圈中辗转腾挪,《疾风步》的玄妙步法被他施展到了极致,每一次转折、每一次腾跃都精准地避开了致命扑击,间或还能寻隙反击。
他手中的铁剑已然化作一团灰蒙蒙的光影,时而如灵蛇出洞,剑尖精准地点向狼兽关节处的骨刺根部,试图打断它们的发力;时而如狂风扫叶,剑身在身前划出一道密不透风的圆弧,将三头同时袭来的利爪荡开,剑气呼啸间,在狼兽坚硬的皮毛上留下浅浅的白痕。
但这五头变异狼兽的凶悍远超寻常妖兽。它们似乎完全不知疼痛,哪怕前肢被剑气划开深可见骨的伤口,依旧悍不畏死地扑上来,血盆大口张开,带着刺鼻腥气的涎水不断滴落,腐蚀着地面的腐叶,发出滋滋的声响。更棘手的是它们的配合,那头额生骨瘤的头狼始终占据着最刁钻的位置,不断发动猛烈冲击,牵制着林尘的主要精力,其余四头则从四面八方迂回骚扰,寻找着他防御的破绽。
“嗤啦!”
又是一声刺耳的裂帛声,林尘侧身避开一头狼兽的扑咬,后背却还是被另一头狼兽的利爪擦过。坚韧的衣衫瞬间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露出的皮肤上,三道浅浅的血痕迅速浮现,火辣辣的疼痛感如同潮水般涌来。他闷哼一声,体内的气血之力在高速运转下急剧消耗,原本笼罩全身的护体劲气已经稀薄了大半,运转起来也渐渐变得滞涩。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林尘心中暗急。他的灵力还能支撑,但气血消耗的速度远超预期,再这样被缠下去,迟早会因为力竭而露出致命破绽。他必须尽快找到破局的机会,可眼前的狼兽如同疯魔一般,根本不给任何喘息的余地。
“吼!”
为首的头狼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窘境,眼中的赤红更加浓郁,发出一声嘶哑的咆哮,身形猛地一蹿,如同黑色的闪电,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朝着林尘的胸膛狠狠扑来!这一扑凝聚了它全身的力量,利爪上闪烁着森冷的寒光,连空气都被划出两道尖锐的锐啸。
林尘不敢大意,体内仅剩的灵力尽数灌注于铁剑之上,剑身瞬间泛起一层淡淡的灰色光华。他腰身猛地一拧,身形向后飘退,同时手中铁剑狠狠向前一斩,精准地格向头狼的利爪。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脆响,火星四溅。林尘只觉一股狂暴的力量从剑身传来,手臂微微发麻,身形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体内的气血之力因为这一次全力格挡,瞬间消耗大半,旧力已然耗尽,新力却尚未生出,身形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就是现在!
侧后方的一头变异狼兽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破绽,眼中闪过一丝凶光,身形如同鬼魅般窜出,利爪直取林尘的后心要害!这一扑又快又狠,角度刁钻至极,林尘此刻旧力已尽、新力未生,根本来不及做出完整的防御动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利爪在视野中不断放大,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了他!
危急关头,林尘的大脑却异常清醒。剑心通明的状态被他催发到了极致,周围的一切都仿佛变慢了下来,狼兽扑击的轨迹、利爪划过空气的纹路,甚至连自己体内气血流转的滞涩感,都清晰地呈现在他的脑海中。他拼命地想要调动气血,却发现体内的力量如同脱缰的野马,难以驾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死亡逼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脑海中忽然响起了一个醉醺醺的声音,带着几分洒脱,几分慵懒,正是那日在青云宗山门外,酒剑仙醉卧石上,吟诵的几句口诀:
“气……非丹田气,血……非心头血……搬运由心,流转如汞……”
那日他初闻此口诀,只觉得晦涩难懂,酒剑仙醉醺醺的样子也让他没太放在心上,只是隐约记下了这几句。可此刻,在生死搏杀的巨大压力下,这几句看似杂乱无章的口诀,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他体内的某种迷雾!
他一直以来,催动气血之力,都是依赖肌肉的爆发和精神的强行引导,让气血之力从丹田和心口奔涌而出,散向四肢百骸,以此获得强大的力量和速度。这种方式虽然强横,却略显“粗放”,力量的利用率并不高,而且消耗极大,就如同用瓢舀水,虽然快,却难免会洒出大半。
而酒剑仙的这几句口诀,似乎指向了一种截然不同的力量运用方式——“搬运由心,流转如汞”!
“气非丹田气,血非心头血……难道说,真正可供精细操控的力量,并非是那些奔涌在主经脉中的磅礴气血,而是潜藏在身体各处,更为精纯、更为凝练的某种本源之力?”林尘心念电转,瞬间抓住了口诀中的关键。“搬运由心,流转如汞……就是要将这种精纯之力,如同操控水银一般,随心所欲地搬运到需要的地方,精准而高效地发挥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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