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欧阳晓晓的出手,精准、诡异、狠辣到了极点!以毒攻毒,以毒扰魂,硬生生在不可能中,为黄天越挡下了这必杀的两击!
“噗!”欧阳晓晓自己也并非毫发无损。强行催动万毒蚀心散侵蚀莫七弦的蚀魂音煞,又分心以毒针引爆枯树毒液干扰音锤,她显然也承受了不小的反噬。面纱下,一丝殷红的血迹顺着她完美的唇角缓缓溢出。她那双媚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但更多的是一种冰冷的怒意和……一丝被激发凶性的狠厉。她迅速抹去嘴角血迹,目光如电,射向瘴气翻滚的核心。
“老鬼!断了一只手,就这点本事了吗?!”她的声音带着刻骨的嘲讽,穿透扭曲的九幽幻域,“你这‘蚀骨幽兰’看来不仅蚀骨,连胆子也蚀没了!只会躲在毒雾里放冷箭?”
“呃啊——!!!”
瘴气深处,猛地传来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充满了痛苦、怨毒和难以置信的嘶吼!莫七弦显然没料到,自己燃烧残力发出的绝杀一击,竟被这突然出现的“九尾狐”以如此诡异的方式化解!尤其是他针对杜莺歌的那道音刃,蕴含了他对蚀骨幽兰毒性的部分理解,竟被对方以更霸道的剧毒生生腐蚀掉!这对他而言,是比断弦更大的羞辱!
嘶吼声中,浓雾剧烈地翻滚、收缩!那扭曲的鬼魅虚影和刺耳的尖啸如同潮水般退去,九幽问心域剧烈波动,显露出崩溃的迹象。
黄天越趁此机会,强忍着右臂几乎碎裂的剧痛和内腑翻江倒海般的伤势,挣扎着从地上半跪而起。他第一时间低头查看怀中的杜莺歌——还好,虽然气息微弱混乱,但并无新的外伤。他又迅速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痛苦呕吐的梁卉,确认她还活着,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走!”欧阳晓晓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促,“他域场不稳,被反噬了!趁现在!”
她话音未落,水绿色的身影已如离弦之箭般,向着瘴气翻滚相对薄弱的一个方向急掠而去!速度比之前穿越血瘴沼时更快了几分,显然也意识到了莫七弦反噬后的虚弱是唯一的逃生窗口!
黄天越没有丝毫犹豫。他用受伤较轻的左手,一把抄起地上瘫软的梁卉,将她如同包袱般甩到肩上!同时右臂不顾撕裂般的剧痛,再次紧紧抱住怀中的杜莺歌,足下猛地一蹬地面!
轰!
地面被踏出一个浅坑,碎石飞溅!他背着上官燕舞,抱着杜莺歌,扛着梁卉,如同背负着三座沉重的大山,身形却爆发出惊人的速度,紧追欧阳晓晓那道飘忽的水绿色身影!每一步踏出,脚下地面都微微龟裂,内腑的伤势如同被重锤反复敲打,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但他眼神冰冷如铁,只有向前!再向前!
身后的浓雾中,莫七弦那痛苦而怨毒的嘶吼声越来越远,渐渐被翻涌的瘴气吞没。但那股阴冷的、如同毒蛇般的窥伺感,却并未完全消失,如同附骨之疽,牢牢地烙印在众人心头。
亡命的奔逃再次开始。瘴气似乎比之前更加浓重,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脚下的路崎岖难行,盘根错节,湿滑的苔藓和腐烂的枝叶下,隐藏着未知的陷阱。黄天越强撑着身体,凭借着冰魄玄针带来的超强感知和对欧阳晓晓足迹的精准跟随,在浓雾中艰难穿梭。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烈的血腥味,眼前阵阵发黑,全凭一股钢铁般的意志在支撑。
梁卉软软地趴在黄天越肩上,颠簸让她胃里翻江倒海,头痛欲裂,意识模糊。杜莺歌在他怀中,滚烫与冰寒交替侵袭,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背上的上官燕舞,冰冷沉寂,如同背负着一块寒玉。
不知奔逃了多久,前方的欧阳晓晓速度忽然慢了下来。
“停。”她低声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喘息。
黄天越强行刹住身形,踉跄了一下才站稳,又是一口鲜血涌上喉咙,被他死死咽下。他抬头望去。
前方的景象,让早已见惯凶险的他,心头也猛地一沉。
浓雾在这里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排开了一些,露出一片相对清晰的区域。但那景象,比浓雾更让人绝望。
一片看不到边际的、如同沼泽般的泥泞地带横亘在前方。泥沼并非暗红,而是一种诡异的、如同沉淀了万年尸骸般的惨绿色,散发着浓郁的、令人作呕的甜腻腐臭。泥沼表面粘稠平静,如同凝固的油脂,但仔细看去,会发现无数细小的气泡在缓缓生成、破裂,每一个气泡破裂,都释放出一缕更加浓郁的惨绿色毒气,融入上方的瘴雾之中。
更令人心悸的是泥沼中生长的东西。没有扭曲的枯树,只有一种奇异的、如同巨大蘑菇般的惨白色菌类。这些菌伞巨大,最小的也有磨盘大小,最大的甚至如同小型的房屋穹顶!菌伞惨白,光滑得如同剥了皮的尸体,上面布满了暗绿色的、如同血管般蠕动的脉络。菌柄粗壮,深深扎入惨绿色的泥沼深处。在那些巨大的菌伞之下,隐约可以看到一些被半吞噬的、形态各异的森森白骨,有人形的,也有兽类的,惨白的骨骼在惨绿泥沼的映衬下,散发着死亡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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