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漠突然解下腰间的皮囊,倒出把暗红色的沙粒:“这是‘镇魂沙’,用沙漠红柳根烧成的灰混了驼血。” 他将沙粒撒在房车顶板,接触到灵能护罩的瞬间,沙粒竟燃烧起来,在车顶画出个巨大的防御阵,阵眼处的沙粒凝结成朵红柳花的形状,“能挡住低阶噬魂丝,但对石碑周围的黑气没用。我父亲当年就是用这个护住了部落的圣物,自己却……” 他突然住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皮囊上的补丁,那是块快发制服的布料。
林悦注意到祭坛周围的黑袍人站姿异常整齐,他们的黑袍下摆都绣着半截云纹 —— 是快发修士的制式,只是被黑气污染成了灰黑色。“他们曾经是快发修士。” 她指尖的暖灵芯突然剧烈跳动,光屏上弹出那些黑袍人的灵力波动图,与落雪城被冰染术控制的修士如出一辙,只是波动频率更紊乱,像被揉皱的纸。“沙魂咒能篡改人的记忆,让他们以为自己在执行快发仪式。你看他们的手势,是调配染剂的基础手法,只是被扭曲成了诅咒的手势。”
苏慕言将染剂枪装满暖玉膏与沙棘草籽的混合物:“沙棘草能锁住沙粒里的邪力。” 他指节叩着驾驶台的桃木纹路,那里突然弹出个暗格,里面躺着三枚青铜符牌,符牌上的云纹已经有些磨损,“这是快发商队的‘通关符’,能暂时屏蔽噬魂丝的感应。当年我跟着商队跑沙海,每次过黑风口都要把这个贴在眉心。” 他将符牌分给林悦和阿漠,指尖划过符牌边缘的刻痕,“这是我师父刻的,他说符牌能记住持有者的灵力,危急时刻能召唤附近的快发修士。”
林悦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暖灵芯的红光在两人相触的地方亮起,像条跳动的血线:“我跟你一起去左翼。” 她调出染剂舱里的青竹染,碧色液体里浮着细小的光粒,那是被净化的噬魂丝残骸,“溯灵染能追踪噬魂丝的源头,我能找到他们的灵力核心。你还记得雨林的同心染吗?两个人的灵力共鸣能让染剂效果翻倍。” 她看向阿漠,将半罐暖玉膏塞进他手里,罐身还留着她的体温,“你负责用镇魂沙掩护,别让他们靠近石碑。那些黑袍人虽然被控制了,但本质还是快发修士,尽量别伤他们的要害。”
风沙再次掀起时,房车突然冲出沙脊。苏慕言启动灵能喷射器,金色气流托着房车跃过黑袍人的防线,落在祭坛左翼的沙地上。林悦刚推开车门,就被股带着腥气的热风灌了满脸,那些悬浮的沙粒突然凝结成针,朝着她的护目镜扎来,针尖还泛着黑色的光。
“用染剂!” 苏慕言挥剑斩断沙针,桃木剑与沙粒碰撞的瞬间,爆出金色的火花,那些火花落在沙地上,竟烧出一个个细小的云纹。林悦趁机扣动染剂枪扳机,碧粉色的液体在沙地上炸开,形成片光雾,那些试图靠近的沙针在雾中纷纷溃散,化作无害的细沙。她注意到黑袍人的黑袍下露出快发制服的衣角,编号 “029” 在风沙中若隐若现 —— 是沙海分部的学徒制服,她在总纲的花名册上见过这个编号,属于个叫小杨的少年,擅长用染剂绘制防御阵。
“他们的灵力核心在左胸!” 林悦突然大喊。暖灵芯的红光穿透黑袍,照出里面跳动的黑色光团,光团周围还缠绕着金色的丝缕,那是快发修士的本源灵力在抵抗,“那是被污染的快发铭牌!” 她调整染剂枪的浓度,将青竹染的比例提高到七成,“溯灵染能唤醒铭牌里的本源灵力!小杨,还记得你第一次调配的染剂是给沙漠部落的孩子染风筝线吗?你说要用最鲜亮的颜色,让风筝像彩虹一样挂在天上!”
碧色光流射中最近的黑袍人时,那人突然发出痛苦的嘶吼。黑袍下的铭牌爆发出金光,与染剂产生共鸣,那些缠绕的黑气如同退潮般缩回。“是马叔!” 阿漠的声音带着惊喜,他认出那人是沙海部落的驼夫,三年前护送快发商队时失踪,“他被救醒了!马叔,你女儿阿雅天天在村口等你回家!”
马叔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仿佛不认识这双布满老茧的手掌。他腰间的铜铃突然响起,清脆的声音穿透风沙,让周围几个黑袍人动作一滞,眼中闪过片刻的清明。但更多的黑袍人围了上来,他们手中的骨杖突然插进沙地,地面瞬间裂开无数道缝隙,黑色的沙流如同毒蛇般窜出,朝着三人缠来。苏慕言的桃木剑在沙流中划出金色弧线,却被越来越多的沙流逼得步步后退:“太多了,我们得尽快破坏石碑!”
林悦突然想起母亲日志里的批注:“沙性流动,需以刚克柔。” 她将暖玉膏与阳火石粉按 1:1 混合,染剂在枪管里凝成金色的光弹,枪身因能量过载而发烫:“苏慕言,帮我打开缺口!用‘破邪箭’的姿势!”
苏慕言会意,猛地将灵力注入桃木剑,剑身上的云纹突然暴涨,形成道金色的屏障。林悦趁机冲出屏障,染剂枪的光弹精准地射向石碑底部的凹槽 —— 那里刻着沙魂咒的阵眼,与黑袍人左胸的铭牌纹路完全吻合。光弹击中凹槽的瞬间,石碑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像是有无数人在同时尖叫。那些嵌在碑壁里的白骨开始震颤,骨缝中的金色发丝纷纷挣脱束缚,在空中织成巨大的快发徽记。林悦看见徽记中央浮现出父亲的影像,他正在调试台染剂设备,旁边的母亲正往试管里滴入沙棘草汁:“沙魂咒的解药在……” 影像突然溃散成光粒,融入染剂形成的光雾中,空气中多了股暖玉膏的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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