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珠在林悦掌心泛着冰蓝的光,珠子里像封着片凝固的深海,连指尖都浸着淡淡的凉意。这是他们从雨林深处的千年榕树下找到的最后一味解药 —— 树洞里的古籍用朱砂写着,它是 “天地之精,能融万邪”,书页边缘还沾着半片干枯的魂染花瓣,与阿炎带来的花粉色泽一致。此刻十二味解药在房车的恒温舱里整齐排列:沙漠的沙枣核粉泛着金,是阿漠用骆驼粪烘炒了整夜的成果;森林的晨露草汁凝着绿,阿芸说必须在卯时采集才有效;海岛的贝壳粉透着白,磨粉时要掺三分珊瑚骨…… 每样都贴着地域标签,像串串联起征途的珠子,标签边缘还画着小小的符号:骆驼、榕树、海浪,是各自故乡的印记。
“按青铜钥匙的指引,暗影教总部就在蚀骨崖。” 苏慕言擦拭着佩剑,剑刃的寒光映出他眼底的凝重。桃木剑鞘上的魂染花雕纹被摩挲得发亮,花瓣的纹路里还嵌着点沙海的金粉 —— 那是上次在沙暴中保护房车时留下的。“老染匠说三十年前,你父母就是在这里阻止了他们第一次启动‘蚀魂阵’,但没能彻底摧毁阵眼。” 他指尖划过剑鞘上最深的一道刻痕,那是与暗影教徒激战时留下的,“阵眼靠崖底灵脉运转,所有诅咒都从那里散向各地,今天必须彻底封死它。”
阿漠正给 “沙海号” 的轮胎裹驼绒垫,垫子里掺了 “星空金” 染剂渣,是他特意从沙漠带的边角料。“沙漠的老驼夫说蚀骨崖的路是‘蛇缠腰’,最窄的地方只能过一辆房车,旁边就是万丈深渊。” 他把备用的沙枣胶罐摆成一排,陶罐上画着小骆驼,驼峰里还填着金色的颜料,“这胶能粘住碎石,上次在黑风口救过我们的命。” 他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块巴掌大的盐晶,“老驼夫说带着这个,邪祟不敢近身 —— 这是他爷爷传下来的。”
阿芸蹲在 “潮岛号” 的贝壳储水器旁,往里面加了荧光藻汁,海水在罐里泛着银蓝,像装了片浓缩的星空。“崖顶云雾重,我把‘潮汐蓝’调成了发光的,雾里能看见轨迹。” 她举起块染剂样本,是用自己的头发做的试片,发片在阴影里亮得像萤火虫,“上次在深海试过,发光染剂能让隐形的邪祟显形,那些暗影教徒的雾障最怕这个。” 她忽然笑了,从口袋里摸出颗珍珠,“这是给你的,林悦姐。潮岛的习俗,重要的战斗前要戴颗珍珠,说能安神。”
阿炎则在 “雾林号” 里研磨魂染花粉,石臼是他从雾隐镇带的青石板,磨粉时要哼着古老的调子。“我加了三倍晨露草汁,‘叶脉绿’能顺着植物纹路扩散。” 他把染剂灌进竹制喷雾器,喷嘴刻成柳叶形,边缘还凿了细小的孔洞,“聋哑少年教的,这样能喷得更匀,连石缝里的诅咒都能渗到。” 他指着角落里的藤筐,里面装着用魂染花枝编的篮子,“这是装染剂瓶的,花枝能中和邪力,不会让染剂提前失效。”
房车舰队驶离雨林时,晨雾还没散。三辆房车呈品字形前进,“073 号” 在前开路,“沙海号” 和 “雾林号” 护在两侧,车身上的云纹护罩在雾里泛着淡金光,像三盏移动的灯笼。越靠近蚀骨崖,风里的寒意越重,房车的暖灵芯自动亮起,灵能屏上的温度一路降到冰点,林悦放在操控台的铜杯里,水汽很快凝成了冰花。
蚀骨崖果然如老驼夫所说 —— 崖壁是青黑色的玄武岩,被风雨削出锋利的棱角,有的像獠牙般向外凸着,长度足有三米,顶端还挂着风干的布条;有的像刀刃般悬在半空,风穿过石缝时发出 “呜呜” 的响,像无数冤魂在低泣。最骇人的是崖壁上的天然石窟,形状酷似人脸,眼眶的位置正好有两个洞口,风从洞里灌过,发出类似哭嚎的声响。
“抓好扶手。” 苏慕言握紧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初代房车 “073 号” 在蜿蜒的山路上缓慢行驶,轮胎碾过碎石的声响格外刺耳,像在啃噬骨头。最险的 “鹰嘴弯” 处,右侧崖壁渗着水珠,石面上布满前人抓出的指痕,最深的能塞进半根手指;左侧是深不见底的峡谷,云雾从谷底涌上来,像白色的潮水拍打着房车的灵能防护罩,罩上立刻凝出细小的冰粒,冰粒融化后留下淡淡的灰痕 —— 是雾里的邪祟在腐蚀护罩。
林悦盯着窗外的崖壁,突然指着块突出的岩石:“那里有快发的标志!” 岩石上的刻痕已经模糊,风雨冲刷让边缘变得圆润,却能看清是个简化的染缸图案,缸沿还刻着三滴染剂,旁边还有行小字 ——“073,护”,是父亲的笔迹,笔画末端的墨痕微微晕开,像当时手抖了一下。“是父母当年留下的。” 她指尖按在车窗上,与刻痕隔空相对,青铜钥匙突然发烫,烫得她差点松手,钥匙链上的魂染花吊坠轻轻晃动,花瓣的阴影正好落在 “护” 字上,“他们在这里抵抗过,一定很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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