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发灵能房车碾过沙漠染坊外的沙土路,轮胎花纹间嵌着的灵能金属片与地面相触,迸溅出细碎的蓝色火花。火花转瞬即逝,却在扬起的沙尘里勾勒出奇异的符咒轮廓,宛如为这片荒芜之地谱写古老的魔法诗篇。八月正午的沙漠,炽烈的阳光似淬过火的烙铁,重重砸向裸露的沙砾,蒸腾起可见的热浪。热浪如无形精灵,在沙漠上空跃动、翻涌,将远处绿洲扭曲成朦胧绿影,时而幻化成摇曳的棕榈树,时而化作波光粼粼的湖泊,引得旅人频频驻足,却又屡屡失望叹息。
房车桃木外壳被晒得滚烫,木纹渗出细密树脂,在阳光下泛着琥珀光泽。不过,在暖灵芯的灵能包裹下,外壳透着一丝温润凉意。这是林父为适应沙漠环境精心升级的 “隔温层”,设计精妙复杂。外层桃木浸过防沙灵浆,每道纹理仿若被赋予生命,形成无形防护屏障,将肆虐风沙隔绝在外;内层嵌着细密灵能导管,犹如人体血管,不断输送调节温度的灵能。即便外界温度飙升至 45℃,车内仍能维持调配染剂的最佳温度,为染坊珍贵的灵植染料营造出完美的保存环境。
林悦推开车门时,一股混合着焦土与花香的风扑面而来。风里的焦味来自染坊后院的魂染花田,而那若有若无的甜香,是魂染花残株断口渗出的琥珀色汁液 —— 这种汁液是制作 “护魂染” 的核心原料,此刻却在烈日下不断析出晶盐,像给残株裹了层细碎的钻石。花田的景象比加盟商传讯时描述的更糟:原本该齐腰高的魂染花,如今只剩半尺高的残株,断口处泛着暗沉的褐色,像是被某种生物啃咬过,连最外围的花株根部,都缠着细细的白色菌丝,在沙地里若隐若现。
“菌丝已经渗到第三层土壤了。” 林悦蹲下身,裙摆扫过滚烫的沙砾,惊起几只躲在花株根须下的沙虫 —— 它们约莫指甲盖大小,甲壳上的黑斑在阳光下毫不起眼,可当林悦掏出快发测灵仪,按下开关的瞬间,测灵仪射出的绿光裹住沙虫,黑斑立刻显出暗影咒纹特有的锯齿状,像无数道细小的伤口。她眉头微蹙,将测灵仪插进花田边缘的沙土里,光屏上立刻跳出一组数据:“土壤灵能污染度 68%,菌丝蔓延速度 0.3cm / 时,沙虫携带暗影咒纹活性 72%”。
红芍这时也从房车下来,手里捧着一个陶瓮,瓮身是沙漠特有的红陶材质,表面刻着快发云纹,里面装着碧绿的 “草木清”—— 这是她根据《地域染剂适配手册》调配的应急药液,加了沙漠绿洲的薄荷汁和暖灵芯碎屑,既能清除土壤里的咒纹菌丝,又不会伤害花株根系。“按之前的测算,1:5 的兑水比例最合适,” 她走到林悦身边,将陶瓮放在田埂上,碧绿的液体撞上瓮底,腾起的雾气在阳光下凝成细小的彩虹,“不过得先把表层带菌丝的沙土清理掉,不然药液会被菌丝吸收,达不到灌根的效果。”
林悦微微颔首,表示同意,然后伸出右手,探入怀中的储物袋里摸索了一番。不一会儿,她的手中便多了一把银色的梳子。
这把银梳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它的梳齿已经微微泛黄,但依然闪烁着淡淡的银光。林悦小心翼翼地将银梳拿在手中,仿佛它是一件稀世珍宝。
这把银梳可不是普通的梳子,它是林悦母亲留给她的遗物——清尘梳。这把梳子的梳齿间,镶嵌着一颗暖灵芯的碎片,这颗碎片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色光芒,给人一种温暖而神秘的感觉。
林悦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掐动了一个染灵诀。随着她手指的动作,一道淡淡的灵气从她的指尖溢出,缠绕在银梳之上。
银梳在林悦的控制下,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轻轻地在花田的边缘划过。刹那间,一道半透明的光网从银梳中激射而出,迅速地展开,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网幕。
这道光网就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将花田的边缘笼罩其中。当光网触及到沙土的瞬间,沙粒突然像是被惊扰的蜜蜂一样,簌簌发抖起来。它们似乎感受到了光网的力量,纷纷向两侧退开,仿佛在躲避什么可怕的东西。
随着沙粒的退去,隐藏在沙土底下的白色虫卵逐渐显露了出来。这些虫卵大约只有米粒大小,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菌丝,就像是它们的保护层一样。在光网的照射下,这些虫卵正缓慢地蠕动着,仿佛在努力挣脱菌丝的束缚。
“这些虫卵是沙虫的卵,被暗影咒纹污染过,” 林悦用银梳挑起一颗虫卵,放在测灵仪下,光屏立刻变红,“要是不清理,过不了三天就会孵化,到时候整个花田都会被啃光。”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 —— 加盟商老漠正蹲在田埂上,手里攥着一顶旧草帽,草帽的草编缝隙里还卡着去年的魂染花粉,泛着淡紫的光,可他却连抬头看一眼花田的勇气都没有。
老漠的皮肤是沙漠人特有的深褐色,脸上刻着深深的皱纹,像被风沙雕琢过的雅丹地貌。他粗粝的手掌反复摩挲着草帽边缘,指缝里还沾着未洗干净的沙土:“这批花本该上月收的,那时汁液最饱满,能做五十斤护魂染。可上个月沙虫突然多了起来,刚开始只是啃叶子,后来连根都咬…… 我找了沙漠里的灵能师,他们说这是暗影咒纹,解不了。” 他喉结滚动着,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里面是用旧报纸包好的账本,报纸已经泛黄,边角卷起,每一笔支出都用红笔标着 “赊” 字,字迹潦草,却透着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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