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她茫然地问道。
“什么也别做。” 魏明月的声音,恢复了镇定,“把盒子收好,书也放好,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她既然想看戏,那我们就陪她演下去。”
“但是,从今天起,你必须记住。” 魏明月的声音,变得无比郑重。
“梁皇后,才是我们最可怕的敌人,她的危险程度,十个雍王加起来,也比不上。”
就在沈青萝这边,被皇后一个“礼物”,搅得心神不宁之时。
远在皇城另一端的文渊阁里,石宽和裴松的搜寻,也陷入了困境。
整整一个下午,他们都在那浩如烟海的故纸堆里,翻找着。
关于“南洋水路”和“漕运匪患”的卷宗,他们找到了几百卷,里面,记录了无数的商船往来,以及官府与水匪之间,大大小小的战役。
可是,没有一个字,提到过“黑沙”组织。
仿佛这个庞大的走私集团,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大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裴松抹了一把汗,脸上沾满了灰尘,“这些档案,大多都是些官样文章,根本不可能记录那些真正的内幕。”
石宽也面色凝重,他知道裴松说的是事实,他再一次,拿出了那张沈青萝交给他的纸条。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最后一个,也是最看似不相关的关键词上。
“前南巡总督,周显,弹劾奏章。”
南巡总督,管的是地方政务,弹劾奏章,记录的是官员过失,这与“走私”,与“叛国”,又能有什么关系?
“去庚字架,找御史台的旧档。”石宽沉声道。
虽然心有疑虑,但他还是选择了,无条件地相信沈青萝的“指引”。
裴松不敢怠慢,立刻前去寻找。
很快,他便捧着一个落满了灰尘,封条早已泛黄的木盒,走了回来。
“大人,找到了。”
石宽打开木盒,里面,是五年前,关于前南巡总督周显的,所有弹劾与申辩的文书。
他一卷一卷地翻看起来。
大部分,都是些参他“治下不严,致使水匪横行”的官样文章。
直到,他翻到了最后一卷。
那是周显,在被罢官前,写给先帝的,最后一份,也是最绝望的一份,“自辩书”。
信中,周显用血泪,控诉了自己的冤屈。
他写道:“臣,并非治下不严,实因此地水匪,与寻常匪寇截然不同;其名为‘青龙堂’,实为一跨国走私组织之分舵;其船坚炮利,其成员悍不畏死,其背后,更有京中权贵,为其张目;臣,曾三度上奏,请求朝廷派遣天兵,予以清剿,却皆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看到这里,石宽的呼吸,陡然急促了起来!
他继续往下看。
“此组织,名曰‘黑沙’,他们以茶叶、丝绸为幌子,与南洋诸国贸易,实则,暗中夹带,将我大乾之铁矿、良马,乃至军用之强弩,走私出境,以牟取暴利。臣,曾派心腹密探,潜入其中九死一生,方才查得此惊天内幕,然,未及上报,臣之心腹便已惨遭杀害,而臣也被一纸弹劾,夺去官职即将沦为阶下之囚……”
“臣,自知此辩白无人会信,只望陛下能看在臣为国守疆三十载的份上,派一信得过之人彻查‘黑沙’,彻查‘青龙堂’,此二獠不除,我大乾南境永无宁日,臣,周显,泣血叩上!”
“啪嗒。”
一滴冷汗,从石宽的额角,滴落在那泛黄的纸张上,洇开了一小片墨迹。
他拿着那份奏章,只觉得自己的手,抖得不成样子。
找到了!
他终于找到了!
这份来自五年前的、被尘封的奏章,与沈文德那本密录里的内容,几乎,可以完美地互相印证!
它证明了,“黑沙”组织,确实存在!
它证明了,雍王的叛国之举,绝非一日之功,而是早已行之有年!
它更证明了,沈文德,和那位惨死的南巡总督周显一样,都是因为触碰到了这个,足以颠覆朝堂的巨大阴谋,才招来了杀身之祸!
“大人……大人……”裴松看着石宽那副震惊到失语的样子,也凑了过来,当他看完那份奏章后,同样,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快,快!”石宽回过神来,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将此卷,誊抄一份,不,每一个字,都要给本官,刻进脑子里,这是……这是我们翻盘的,最大依仗!”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份奏章,重新放入木盒,贴上封条。
他知道,这薄薄的几页纸,其份量,足以将雍王那座看似坚不可摧的权力大厦,撕开一道致命的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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