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震了一下，程疏言看了一眼屏幕——粉丝数：+63,211。
他没说话，也没表情。剪辑室的灯很亮，照在他脸上，显得他特别冷静。外面天快黑了，剧组的人在收工，有人往食堂走。他坐在小隔间里，一动不动。
“哥！真的假的？”小安突然抬头，声音都变了，“咱们上热搜第二了！词条是‘程疏言撕纸花絮看哭观众’！抖音微博B站全爆了！有人剪了个十分钟视频，播放量八百万了！”
她说话很快，手还在平板上点来点去，腿上放着笔记本，上面写着“转赞评”“用户年龄”“二创数量”这些词。她是助理，也是戏剧学院的学生，特别崇拜程疏言，做梦都在写关于他的论文。
程疏言终于动了。他滑开手机，打开系统面板。
【共鸣值采集中……】
猎奇：18% → 下降
围观：23% → 缓慢下降
敬佩：31% → 上升
感动：28% → 快速上升
“不是所有人都爱看八卦。”他低声说，“但有人愿意为真实买单。”
三天前，他还只是个三万粉的小演员。杀青后他发了一段幕后视频——没滤镜，没文案，只有一分钟：他在空房间里练一场戏，撕情书。手抖，呼吸也不稳，最后才把纸团砸到墙角。配文只有两个字：“练了。”
没人觉得会火。
可就是这段视频被一个影评人转发了，说：“这不是表演，这是灵魂在打架。”一夜之间，转发十万+，评论区炸了。
现在，超话开了，#程疏言演技暴击#挂在热搜上不掉，粉丝从3万涨到13万，涨得太猛了。
但程疏言知道，数字不代表认可。
“小安。”他忽然说，“把舆情报告给我。”
“来了！”小安赶紧翻出PDF，“关键词前三是‘真诚’‘成长’‘演员初心’！负面词主要是‘炒作师徒关系’‘蹭热度’‘作秀’，但不到15%，已经被‘求正片’‘求账号’这类评论盖过去了！还有人开始分析你的眼神……”
她说着说着停了，因为看见程疏言闭上了眼睛。
他在听。
听网上的声音。
有骂的，有夸的，有人说“演给谁看”，也有人说“我爸妈看完问我是不是受委屈了”。最让他在意的是一条热评：“我儿子本来觉得演戏都是假的，看了你那段撕纸，他说想考戏剧学院。”
下面很多人回复：“我家孩子也这么说。”“突然懂了什么叫共情。”“这才是演员该有的样子。”
这时，系统震动了一下。
【检测到“希望”情绪扩散，叠加“认同感”波动】
【粉丝活跃度达标】
【解锁新功能：路人缘增幅（Lv.1）】
程疏言睁开眼，眼里有点光。
不是激动，而是明白了什么。
他知道这代表什么。以前做营销时最怕“虚火”，粉丝来得快走得也快。真正难的是让陌生人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现在系统给了他这个能力。
“路人缘增幅……”他念了一遍，心里开始想，“不是马上加粉丝，更像是……让人第一印象变好？”
就像有些人一说话就让人舒服，一露脸就想多看两眼。这种能力，在采访、活动、甚至碰见投资人的时候都有用。
“小安。”他转头说，“下周所有公开活动，给我清单。”
“啊？”小安愣住，“你要开始营业了？”
“不是营业。”他嘴角微微扬起，“是播种。”
“那些还没关注我的人，也该听到我的声音了。”
小安眼睛一下子亮了，赶紧打开日程表：“有！下周一文艺座谈会，你是青年代表；周三有个公益放映礼，要和观众互动；周五还能蹭电影节红毯……我都标黄了！”
“留着。”程疏言点头，“特别是能面对面见观众的，优先安排。”
“程哥！”小安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你要打口碑战？线上靠内容，线下靠气质，双线推进，稳了！”
程疏言没接话，低头再看系统。
【当前状态】
粉丝总数：130,427
活跃度评级：B+（上升中）
路人缘增幅生效范围：本地平台 + 公共活动
他想起昨天的事。
有个大粉发文骂：“别拿师徒情卖钱！程疏言想红想疯了吧！”还配了他和导师岑知韫对戏的一个眼神，被圈出来写“引导CP”。
当时评论吵翻了，有人说“吃相难看”，也有人反驳：“尊重作品不行吗？他们连暧昧都没说过。”
可今天再去看，底下变了。
“收回前言，我昨天太冲动了。”
“刚看完花絮，对不起，是我错了。”
“你们发现没，他每次请教老师都是站着的，双手递剧本，鞠躬才走。这种细节装不出来。”
真实，是最有力的回应。
程疏言收回思绪，看向窗外。
路灯亮了，远处传来笑声，像是有人在聚餐。他这边很安静，只有电脑风扇响着，屏幕的光照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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