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视率破2的那一刻，整个制作中心炸了。
不是夸张，是真的“炸”——导播间玻璃嗡嗡震颤，有人喊“是不是地震了”，结果下一秒数据屏弹出曲线，峰值直接冲上云霄。品牌方派来的代表当场打电话：“十箱气泡水马上送！要带限定款贴纸的那种！”
程疏言没去庆功区。
他站在后台走廊尽头，指尖捏着那片写着“溯光”的碎玻璃残片，边缘还带着舞台灯光烤过的温热。刚才那一嗓子戏腔飙完，整块特制声波感应玻璃应声裂开，像被命运亲手签收的快递单。
他转身走向导播间旁的数据分析室，门一推，冷气扑面而来。
周默正靠在操作台前，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笔，听见动静抬头：“来了？等你呢。”
大屏亮着，密密麻麻全是数据流：播放量、热搜排名、转评赞热力图……但程疏言一眼锁定的是右下角那条不起眼的情绪曲线。
泪点峰值，在副歌第二句骤然拉升；心跳同步段落，则横跨整整18秒。
“不是声音震碎了玻璃。”他低声说，目光未移，“是他们心里早有裂痕。”
周默挑眉，把笔从嘴里拿出来：“所以你现在是心理学家兼物理学家？”
“我只是不想被人当成会唱歌的AI模型。”程疏言终于抬眼，“他们想复制奇迹？可以。但得先搞清楚——我们引爆的从来不是流量，是共鸣。”
话音刚落，耳麦蓝光微闪。
【系统提示：检测到高密度情感共振信号，已自动归档为“溯光事件”专属数据库，命名权限开放中……】
他没理会，只问：“她呢？”
“谁？”周默装傻。
“别演。”程疏言眼神一斜。
这时门被推开，岑知韫走了进来，发尾还沾着舞台残留的金粉，手里抱着平板，神情冷静得像刚开完一场财报会议。
“数据我看完了。”她直接切入主题，“观众在副歌前0.5秒出现集体呼吸暂停。”
周默吹了声口哨：“这都能测出来？你们人类已经进化到能监控肺活量了吗？”
“这不是技术问题。”岑知韫抬眸，视线落在程疏言脸上，“是情绪铺垫不够极致。下次戏腔提两个key，更炸。”
空气静了一瞬。
程疏言没答话，耳麦再次轻震。
【检测到目标对象发出高阶艺术指令，触发“专属响应”机制，共鸣值+18%】
他嘴角微扬，终于开口：“全听你的。”
内心却闪过一个念头——
*只要她想要的，我都给。*
系统悄然记录：
【情绪标签——取悦欲，强度：92%，已达“深度绑定”阈值，建议持续观测】
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品牌方代表带着助理闯进来，满脸红光：“程老师！太牛了！我们决定立刻启动代言流程！就用‘声浪破壁’这个概念做广告片！再搞一次玻璃秀怎么样？这次换成整面墙！”
岑知韫翻页的手一顿。
她缓缓合上平板，声音不大，却像刀切进奶油蛋糕：“艺术不是爆破工程。”
全场安静。
连周默都坐直了身子。
品牌代表笑容僵住：“啊？”
“你说的‘再搞一次’，是想让我们把灵魂做成烟花放给他们看？”岑知韫站起身，语气依旧平淡，“《溯光》live版的所有镜头授权，必须保留原搭档画面。否则，我撤权。”
她说完便往门口走，风衣下摆划出一道利落弧线。
程疏言看着她背影，耳麦又震了一下。
【警告：检测到强烈情绪波动，取悦欲逼近临界点，请确认是否进入“献祭模式”】
他没点确认，也没拒绝，只是攥紧了手中的碎玻璃。
而就在岑知韫拉开门的一瞬，品牌方才回过神来，连忙改口：“等等！其实……我们也非常看好‘双强联合’的概念！顶流配顶流，才是真正的王炸组合嘛！”
周默冷笑一声，慢悠悠掏出合同：“哦？之前不是说‘十八线逆袭更有话题性’吗？”
“那是误会！纯属误会！”对方赶紧赔笑，“我们追加代言费30%，但有个条件——必须两人合体拍摄，还要出情侣款周边！”
周默瞥了程疏言一眼。
后者仍站在数据屏前，盯着两人演唱时的声音波形重叠图，像是在看某种神秘代码。
“行。”周默签下名字，收起合同，“不过提醒一句——他们不是CP，是共振体。搞错了定位，下次碎的就不只是玻璃了。”
品牌方干笑着点头退出。
门关上后，数据分析室重新陷入安静。
程疏言终于动了。
他伸手放大波形图，两道声线交织缠绕，如同DNA螺旋上升，在某个节点完美融合，形成前所未有的第三种频率。
“你知道吗？”他忽然开口，“这种同步率，百万分之一都不到。”
周默靠回椅背：“所以你是天选之子？”
“不。”他摇头，“是因为她也在等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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