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欧·德雷克踏进元帅府的大门时，那双湛蓝的眼睛飞快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作为德雷克家族精心培养的继承人之一，他拥有敏锐的观察力和出色的演技。表面上，他只是一个前来探望病重元帅的贵族公子，但实际上，他是德雷克公爵派来的探子。
“关伯，您看起来气色不错啊。”雷欧主动握住老管家的手，声音里满含关切，“听说元帅的病情……”
“劳您挂念。”关伯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元帅的情况时好时坏，今日恰好在休息。”
雷欧点点头，眼神却在暗中打量着元帅府的内部构造。和他印象中的上次造访相比，这里的防卫明显加强了。走廊里站岗的卫兵数量翻了一倍，每个人都是荷枪实弹，神情警惕。
最奇怪的是，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这种味道很特别，不像是任何一种合成香料，却让人莫名得感觉舒适。
“关伯，这是什么味道？”雷欧装作随意地问道，“很好闻呢。”
关伯脸色不变：“可能是新换的空气净化剂吧。您知道，元帅身体不好，我们格外注意环境卫生。”
雷欧笑了笑，没有继续追问，但心里已经起了疑心。
宴会厅里，关伯为雷欧一行人准备了最高规格的招待。
“真是太客气了。”雷欧举起杯子，“为元帅的健康干杯。”
“元帅会很高兴知道您的关心。”关伯举杯回敬。
两人客套地聊着天，但每一句话都在试探对方的底线。
雷欧提到最近帝星的政局变化，关伯只是淡淡地回应几句。关伯询问德雷克公爵的近况，雷欧也是滴水不漏。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的兽吼声从禁闭室的方向传来。
按照计划，凌夜今天得在禁闭室里“静养”一天，配合外面演戏。
为了演得更逼真，他还得时不时地弄出点动静，比如用爪子挠挠墙，或者低吼两声，营造出一种“精神状态不稳定，随时可能失控”的假象。
雷欧的眼睛瞬间亮了：“这是……”
“元帅有时会情绪不稳定。”关伯起身：“失陪一下，我去看看情况。”
“我能一起去吗？”雷欧立刻站起来，“毕竟是特地来探望元帅的。”
关伯犹豫了一下：“元帅现在的状态不太适合见客……”
“没关系，我就远远看一眼。”雷欧坚持道，“德雷克公爵特地嘱咐我，一定要亲眼确认元帅的安危。”
他搬出了德雷克公爵，关伯不好再拒绝，只能带着他朝禁闭室走去。
禁闭室外，雷蒙副官正在和维吉尔医生低声交谈。看到关伯带着雷欧过来，两人同时停下了对话。
“情况如何？”关伯问道。
“元帅刚才有些烦躁，现在已经平静下来了。”雷蒙回答。
雷欧透过特制玻璃朝里面看去，只见一只巨大的白虎正趴在禁闭室的角落里。那双赤金色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疯狂，反而透着一种深沉的理智。
这和雷欧想象中精神力暴动的状态完全不同。
按照常理，S级精神力者一旦暴动，应该是完全失去理智的。可眼前这只白虎，虽然保持着兽形，但明显还有自主意识。
“元帅看起来，嗯，还不错？”雷欧试探性地说道。
“时好时坏。”维吉尔医生接话：“精神力暴动就是这样，有平静期，也有发作期。”
雷欧点点头，但心里却在快速分析着眼前的情况。
就在这时，禁闭室里的白虎突然抬起头，那双赤金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雷欧。那种锐利的目光，让雷欧感到一阵压迫感。
“元帅好像认出您了。”关伯说道。
白虎站了起来，缓缓走到玻璃墙前。它没有表现出任何攻击性，只是静静地看着外面的人。
雷欧强迫自己保持镇定，朝白虎点了点头：“元帅，我代表德雷克公爵向您问好。”
白虎没有任何回应，只是继续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身走开了。
“元帅累了。”关伯适时地说道，“我们回去吧。”
离开禁闭室的路上，雷欧一直在思考刚才看到的一切。凌夜的状态确实不太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他又说不上来。
回到宴会厅后，雷欧又和关伯聊了一会儿，主要是在套话。他想知道凌夜是什么时候开始稳定下来的，用的是什么治疗方法，有没有新的药物介入。
但关伯是老江湖了，任凭雷欧怎么旁敲侧击，都没有透露出有价值的信息。
“时间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了。”雷欧起身告辞，“请代我向元帅问好，希望他早日康复。”
“一定转达。”关伯客气地送他们到门口。
就在即将离开元帅府时，雷欧突然停下脚步，深深吸了一口气。
那股清香又出现了，而且比刚才更浓一些。
“关伯，您这新换的空气净化剂效果真不错。”雷欧笑着说道，“能告诉我是哪个品牌吗？我也想给家里换一套。”
关伯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正常：“是联盟军方给的样品，不对外，市面上买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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