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那拳头砸得跟擂鼓似的,木门哐哐响,眼看就要散架。
“苏芷!死丫头!滚出来!听见没有!”
张屠户的嗓门粗得能震下房梁上的灰。
苏芷吓得魂儿都快飞了,手忙脚乱地把玉佩往怀里最深处一塞,冰凉的玉贴着她温热的皮肤,激得她一哆嗦。
心脏跳得又快又乱,简直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完了完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稳住发颤的手,拔开门栓。
门猛地被推开一条缝,张屠户那张油光满面、怒气冲冲的脸就挤了进来,几乎怼到她脸上。
一股子猪圈混着酒气的味儿扑面而来。
“磨磨蹭蹭干嘛呢!做亏心事不敢见人?!”
张屠户唾沫星子横飞。
“张…张叔,咋、咋了?”
苏芷往后缩了缩,声音小的跟蚊子哼似的。
“咋了?我家那刚买没多久的猪崽!昨儿还好好的,今早直接趴窝了,不吃不喝,光喘粗气,眼瞅着就不行了!”
张屠户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手指头都快戳到她鼻尖上了。
“说!是不是你昨天又从我家猪圈旁边走了?啊?我就知道!准是你这扫把星带的晦气!”
又是这套!
苏芷心里又憋屈又害怕,脸涨得通红:
“我没有!我昨天就…就从村口大路回来的,没靠近您家猪圈……”
“放屁!村里人都看见了!你还想赖?”
张屠户根本不听,一把拽住她细瘦的胳膊,力气大得吓人。
“走!跟我去看看!要是我的猪崽真有个三长两短,我…我跟你没完!赔不起你就给我当丫头抵债!”
苏芷被他扯得一个踉跄,根本挣脱不开,心里凉了半截。
赔钱?她哪来的钱?
当丫头?
那张屠户是出了名的混不吝……
恐惧像冰冷的蛇一样缠上她的脖子。
她被连拖带拽地弄到了张家的猪圈。圈外围了几个看热闹的邻居,指指点点,却没一个人上来劝。
圈里,一只半大的猪崽确实蔫头耷脑地趴在地上,呼吸急促,肚子鼓胀,哼哼声有气无力,看着确实不太妙。
张屠户把她往圈门口一甩:
“瞅瞅!你干的好事!”
苏芷摔在泥地上,手肘磕得生疼。
她看着那只痛苦的猪崽,又看看周围那些冷漠或看戏的眼神,绝望得浑身发冷。
她怎么就这么倒霉?
就在她恨不得地上有个缝能钻进去的时候,怀里那枚玉佩忽然又微微发热了一下。
那个暖乎乎、有着一汪清泉的地方,又一次模糊地在她脑子里闪了一下。
一个荒唐至极、胆大包天的念头,猛地蹿了出来!
那水……
那神奇的水……
人喝了能精神,草浇了能活……
那猪呢?
这念头太疯了!万一没用呢?
万一更糟了呢?
被发现了怎么办?
可她看着张屠户那要吃人的表情,再想想“当丫头抵债”的下场……
横竖都是死!
拼了!
她猛地抬起头,声音还在发颤,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劲儿:
“张…张叔!我、我或许……能试试救救它!”
这话一出,不光张屠户愣了,周围看热闹的也全都安静了,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哄笑声。
“啥?她说啥?救猪?”
“哈哈哈,这扫把星还会给猪看病了?”
“疯了吧她!”
张屠户也被气笑了:
“你?救它?拿什么救?用你的晦气救吗?!”
“我……我以前……跟我爹学过点土方子……”
苏芷硬着头皮编,心跳如雷。
“就…就试试!反正……反正它现在这样也不行了,不是吗?”
张屠户眯着眼打量她,似乎在权衡。
那猪崽确实看着快不行了,死马当活马医?
他狐疑地啐了一口:
“行!你试!要是治不好,或者给我治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苏芷得了这话,赶紧爬起来,跑到猪圈旁边的水槽边。
那里平时用来拌猪食的大水瓢里还有小半瓢浑浊的清水。
她背对着所有人,用身子挡住视线,心脏快得快要爆炸了。
她集中全部精神,拼命想着那玉佩,想着那空间里的清泉,想着:
水瓢里,水瓢里,来一点,就来一点点……
她感觉怀里的玉佩明显又热了一下,甚至微微震动了一瞬。
她赶紧偷偷瞥了一眼水瓢——好像……
没什么变化?
水还是那么浑。
完了!没用!
她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磨蹭啥呢!”
张屠户不耐烦地吼了一嗓子。
苏芷一咬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死就死吧!
她端起那水瓢,走到猪崽旁边。
那猪崽似乎连躲开的力气都没了。
她心一横,慢慢将瓢里的水往猪崽嘴边倾斜。
奇迹就在这一刻发生了!
那猪崽原本紧闭的嘴,碰到水流时,鼻子忽然抽动了几下,然后像是渴极了一样,竟然主动微微张开嘴,小口小口地啜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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