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不大,却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院里的柳姨娘和明柔都吓了一跳,循声看了过来。
“苏婉?你怎么在这?” 柳姨娘看到苏婉,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深更半夜的,你带着个孩子在我院外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苏婉也不避讳,推门走了进去,目光冷冷地看着柳姨娘:“我听见阿黄叫得奇怪,过来看看。倒是妹妹,大半夜的,院里怎么会有这么浓的药味?还有阿黄,好像对你女儿的屋子很感兴趣。”
“药味?哪来的药味?” 柳姨娘眼神闪烁,强作镇定,“许是白天煎药洒了点吧。这破狗不知道发什么疯,非要往柔儿屋里钻,吓着我女儿了!”
“娘,我怕……” 明柔哭着躲得更远了。
阿黄看到苏婉,叫得更急了,围着明柔的房门不停地转,还用头去蹭苏婉的衣角,像是在求助。
明薇“读”到阿黄心里的话:“夫人!快!里面有问题!梳妆盒里!那药味就是从里面出来的!”
苏婉心里已经有了七八分把握,她看着柳姨娘:“既然没什么,那不如就让阿黄进去看看?若是真有老鼠,也好捉了,免得吓着二小姐。”
“不行!” 柳姨娘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柔儿屋里都是女孩子的东西,怎么能让一只狗进去乱闯!苏婉,你安的什么心!”
她的反应太过激烈,反而更让人起疑。
“我没什么别的心思,只是想弄清楚,阿黄为什么对着二小姐的屋子叫得这么急。” 苏婉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妹妹若是心里没鬼,又何必怕一只狗进去看看?”
“你!” 柳姨娘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脚步声,是听到动静赶过来的管家明福,还有几个家丁。
“发生什么事了?这大半夜的,怎么这么吵?” 明福打着灯笼,一脸疑惑。
柳姨娘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道:“明管家!你来得正好!苏婉她……她大半夜带着狗来我院里闹事,还想让狗闯进柔儿的屋子!你快把她赶走!”
苏婉却不慌不忙:“明管家,我只是听见阿黄叫得奇怪,过来看看。阿黄是府里的老狗,通人性,不会平白无故闹事。我怀疑,二小姐的屋里,可能有什么东西,让阿黄觉得不安。”
明福看了看焦躁不安的阿黄,又看了看脸色各异的苏婉和柳姨娘,心里也犯了嘀咕。他知道这两位主子之间素来不睦,但苏婉一向稳重,柳姨娘却有些心虚的样子。
“这……” 明福有些为难。
“让开!” 苏婉突然提高了声音,对着明柔的房门走去。
“你敢!” 柳姨娘想拦,却被苏婉一把推开。
苏婉走到房门前,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房门。
一股更浓的药味扑面而来,呛得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房间里很暗,只有桌上一盏油灯亮着。苏婉示意家丁把灯笼举高些,照亮了整个房间。
明柔的梳妆盒就放在梳妆台上,是一个精致的红木盒子,此刻正微微敞着一条缝。
阿黄“嗖”地一下冲了进去,直扑梳妆台,对着那个梳妆盒狂吠起来,还用爪子去扒。
“就是它!就是这个盒子!” 阿黄心里的声音急促而肯定。
苏婉走过去,拿起那个梳妆盒,打开一看——里面并没有什么老鼠,只有一些珠花、发簪之类的首饰,还有一个小小的油纸包。
那股奇特的药味,正是从那个油纸包里散发出来的。
苏婉拿起油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黑色的粉末,散发着那股熟悉的苦涩和腥气。
“这是什么?” 苏婉的声音冰冷,看向跟进来的柳姨娘。
柳姨娘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明柔更是吓得“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娘……是娘放在我这里的!”
“你胡说!” 柳姨娘厉声打断她,却显得色厉内荏。
苏婉的心沉了下去。她虽然不知道这黑色粉末是什么,但看柳姨娘的反应,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阿黄刚才说“带药味的老鼠”,难道……
她看向阿黄,阿黄正用鼻子嗅着那些黑色粉末,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心里的话带着恐惧: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味道!好毒的味道!”
“那些老鼠……肯定是吃了这个!所以身上才有药味!”
“这东西……是要给谁吃的?”
给谁吃的?
苏婉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念头——老太太!
老太太最近一直在“生病”,柳姨娘每日都去请安,送汤送水……
一股寒意从苏婉的脊椎升起。这个柳姨娘,竟然狠毒到这种地步!连老太太都敢下手!
“明管家,” 苏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是害怕,而是愤怒,“把这个油纸包收好,还有柳姨娘和二小姐,都带去见老爷和老太太!我倒要问问,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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