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府的地牢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腐臭的味道。
萧彻和沈清辞在暗卫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守卫,沿着石阶一路向下。
“就在前面。”领路的暗卫低声道,手中的火把照亮了通道尽头的一间牢房。
沈清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快步上前,透过牢门的缝隙向内张望——
王驿丞被铁链锁在墙上,头颅低垂,花白的头发散乱地遮住了面容。他的囚衣上满是血污,显然受过酷刑。
“王伯伯!”沈清辞急切地呼唤,一边示意暗卫开锁。
牢门打开,她第一个冲了进去,伸手探向王驿丞的鼻息。
没有呼吸。
她的手指触碰到他冰冷的皮肤,整个人如坠冰窟。
“不...不可能...”她颤抖着手,轻轻抬起王驿丞的头。
他的双眼圆睁,瞳孔已经散大,嘴角残留着黑血。最令人心惊的是,他的胸口插着一柄匕首,刀柄上刻着一朵精致的梅花。
“来晚了...”萧彻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带着压抑的怒火。
沈清辞腿一软,跌坐在地。十年的等待,好不容易找到的关键人证,就这样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为什么...”她喃喃道,泪水无声滑落,“我们明明已经那么接近真相了...”
萧彻蹲下身,仔细检查尸体:“死亡时间不超过两个时辰。匕首是致命伤,但看这血迹的颜色...他之前应该已经中了毒。”
楚离在牢房角落发现了一个打翻的食盒:“殿下,看来是有人先下毒,再补了一刀确保灭口。”
沈清辞忽然注意到王驿丞紧握的右手似乎攥着什么东西。她轻轻掰开他僵硬的手指,里面是一块撕碎的布条,上面用血写着几个模糊的字:
“账册...在...”
后面的字迹被血迹模糊,难以辨认。
“账册?”萧彻蹙眉,“难道他指的是叶家与北狄往来的账册?”
沈清辞忽然想起王驿丞昨日说过的话:“他说过...当年除了军报,他还偷偷抄录了叶家与北狄往来的账目...”
就在这时,地牢外突然传来喧哗声。
“快!有人劫狱!”
楚离脸色一变:“殿下,我们被发现了!”
萧彻当机立断:“撤!”
暗卫们迅速掩护两人撤离。在离开地牢前,沈清辞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王驿丞的尸身,心中默默发誓:王伯伯,我一定会为您报仇!
撤离的过程异常凶险。叶府的守卫比想象中要多,而且个个都是高手。若不是楚离和暗卫们拼死保护,他们险些无法脱身。
回到翠微宫时,天已微亮。每个人都挂了彩,楚离的胳膊上更是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属下无能,让殿下涉险...”楚离跪地请罪。
萧彻扶起他:“不怪你们。是本王低估了叶昭容。”
他转向失魂落魄的沈清辞,柔声道:“去换身衣裳,好好休息。事情还没有结束。”
沈清辞摇头,声音沙哑:“殿下,王伯伯不能白死...我们必须找到那本账册。”
“账册一定还在叶府。”萧彻分析道,“王驿丞临死前特意留下这个线索,说明账册就在他遇害的地方附近。”
楚离包扎好伤口,接话道:“属下在地牢里仔细搜查过,没有发现账册。会不会已经被叶昭容的人拿走了?”
“不会。”沈清辞肯定地说,“如果账册已经落在他们手中,他们就不会大动干戈地追杀我们。王伯伯一定是把账册藏在了某个隐蔽的地方。”
她努力回忆地牢的每个细节:潮湿的石墙,生锈的铁链,散落的稻草...
“稻草!”她突然想起什么,“地牢角落的稻草堆有些异常,比其他地方要厚实很多...”
萧彻立即明白:“账册藏在稻草堆里!”
然而现在叶府必定戒备森严,再次潜入无异于自投罗网。
“等风声过去再说。”萧彻做出决定,“叶昭容现在一定以为我们放弃了,等他们放松警惕,我们再动手。”
沈清辞虽然心急如焚,但也知道这是最稳妥的办法。
接下来的几日,翠微宫表面平静,暗地里却在密切关注叶府的动向。据暗卫回报,叶昭容加强了府中的守卫,特别是地牢附近。
“她在害怕。”萧彻冷笑,“越是加强守卫,越说明账册还在那里。”
第三天夜里,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到了翠微宫——周雨柔。
“九殿下,阿辞姑娘,”她神色慌张,“我偷听到父亲和姑母的谈话...他们在找一本账册,说是关系到叶家的存亡...”
沈清辞急切地问:“他们可曾说账册在何处?”
周雨柔摇头:“我只听到姑母说‘地牢已经搜了三遍,就是找不到’。父亲说会不会是被人抢先拿走了...”
萧彻与沈清辞交换了一个眼神。果然,账册还在叶府,而且叶昭容也没有找到。
“周小姐为何要告诉我们这些?”萧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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