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的水晶吊灯将暖光洒在长桌上,仆人布完菜后体贴地退了出去。商心慈舀了满满一勺山药汤,勺子却往我嘴边送。
“啊——”她眼睛亮晶晶的,像在投喂小动物。
我无奈地偏头:“……我自己来。”
“不行!”她执拗地举着勺子,“病人有特权!”(明明自己脸色已经红润得能掐出水来)
山药汤的雾气氤氲间,她忽然倾身过来,指尖擦过我嘴角:“沾到汤渍了……”(可那处明明干干净净)
商心慈放下汤匙,瓷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她望向窗外渐深的夜色,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布流苏。
“张柱叔,”她声音突然轻下来,“我爸爸他早上说会议晚上六点结束的......”
管家正在擦拭银餐具的手顿了顿:“家主刚来过电话,说临时要陪省领导视察。(餐边柜上的座钟恰好敲响八下,惊飞了窗外石榴树上的夜莺)
她猛地站起来,椅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可今天是我......” 话到一半又咽回去,抓起餐巾狠狠揉成一团。
(我看着她指节发白的手,想起下午医务室里她蜷缩的模样——原来那时候就在等这个吗?)
管家贴在我的耳边告诉我:“方先生,今天是我们小姐生日。”
管家的话让我手指一颤,银匙撞在瓷碗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张柱叔!”她手忙脚乱地去扶杯子,耳尖红得能滴血,“不是说好等......”
“小商。”
“嗯?”
“生日快乐,礼物明天补给你。”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眼睛比水晶灯还亮:“现在就能给!” 踮脚凑近我耳边时,珍珠链子凉凉地擦过我的下巴。
商心慈拽着我手腕往外跑时,珍珠链子还在夜色里晃着细碎的光。
“慢点!”我反手扣住她汗湿的掌心,“刚退烧的人还跑这么快?”
她突然刹住脚步,我猝不及防撞上她后背。兰花香气扑面而来,她趁机把什么冰凉的东西塞进我手里——是两枚游乐园的夜场票,边角被她攥得有些发潮。
“其实...…”她低头用鞋尖碾着落叶,“早就买好了,本来想...…(树叶沙沙响着替她掩饰加速的心跳)
路灯突然亮起来。我这才发现她换了那条淡绿色的连衣裙,裙摆沾着方才匆忙间碰落的桂花。
旋转木马的彩灯在远处流转,她突然把票往我口袋里塞:“要是不愿意就…...”
我攥住她想要撤退的手指:“不是说要看烟花秀?”
在她震惊的目光中,我拽着她的手冲向检票口。
“方源哥哥,”她在摩天轮升到最高处时贴着我耳畔说,“其实烟花..….”
夜空突然炸开无数光斑,她剩下的话语淹没在轰鸣声里。
摩天轮的玻璃舱缓缓升至最高点,烟花突然在夜空绽开,将商心慈的侧脸映成流动的斑斓色彩。她趴在窗前,珍珠链子随着呼吸起伏,在锁骨处投下细碎的影子。
“方源哥哥!”她突然转身,裙摆扫过我的膝盖,“其实我许了愿——”
话音未落,又一簇金丝菊烟花炸响,震得舱体轻微摇晃。她踉跄着跌进我怀里,珍珠链地断开,晶莹的珠子滚落一地。
我手忙脚乱去捡,指尖却在座椅下相碰。她忽然不动了,睫毛在脸颊投下颤动的阴翳:“......第三个愿望是,希望以后每年生日......”
舱体突然倾斜,剩余的珍珠哗啦啦滚到她那边。我伸手撑住玻璃壁,却将她困在臂弯与窗棂之间。咫尺之距,她呼出的白雾在玻璃上晕开,而窗外万千烟花都成了模糊的背景。
“商心慈。”我拾起最后一颗珍珠按在她掌心,“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她仰起脸笑了,指尖悄悄勾住我的小指:“那......你猜呀。”
摩天轮开始下降时,她借着夜色的遮掩,将滚烫的脸颊贴在我肩头。
随后,商心慈拉着我穿梭在霓虹闪烁的游乐场里,裙摆像一尾活泼的鱼,在夜风中轻盈摆动。
“方源哥哥,我们去玩那个!”她指着旋转飞椅,眼睛亮得像是盛满了星光。
我挑眉:“你确定?刚退烧就玩这么刺激的?”
她狡黠一笑,忽然踮起脚尖凑近我耳边:“那……你抱紧我,不就不怕了?”
还没等我反应,她就已经拽着我冲进了排队区。夜风扬起她的发丝,有几缕调皮地蹭过我的下巴,痒痒的。
飞椅启动时,她紧紧攥住我的手腕,却在升到最高处时忽然松开,张开双臂欢呼:“方源哥哥——你看!”
整个游乐场的灯火都在她身后流转,她笑得那样肆意,仿佛所有的病痛和矜持都被夜风吹散。
下来后,她的腿还有些发软,却不肯承认,非要拉着我去射击摊赢奖品。
“那个兔子玩偶!”她指着最高处的奖品,拽着我的袖子晃了晃,“我想要那个!”
我无奈地拿起玩具枪,她却忽然从背后环住我的腰,下巴抵在我肩上:“这样……会不会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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