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宽大,温热,干燥,指腹和掌心带着常年握笔、或许还有某些户外运动留下的薄茧,触感粗糙而无比真实。那温度透过她薄薄的睡袍和其下的肌肤,仿佛带着电流,一路灼烫到她的心底。苏晚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又是一颤。她从镜子里,对上了他的眼睛。
那双总是盛满寒冰、锐利如鹰隼、时刻进行着利益算计的深邃眼眸,此刻在酒精和暧昧灯光的作用下,显得异常幽深,像是两口望不见底的古井。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迷茫,有被酒精催化的、毫不掩饰的渴望,有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近乎脆弱的挣扎,甚至……还有一丝难以捕捉的、类似于“请求”的东西。这双眼睛,不再是那个冷酷无情的魏友泉,而更像一个迷失在情感迷雾中的普通男人。
“苏晚……”他低低地唤了一声,声音因酒精的浸润而异常沙哑,含混不清,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这两个字,失去了平日命令式的冷硬,却像一片轻柔的羽毛,带着滚烫的温度,搔刮过苏晚的心尖,引起一阵剧烈的悸动。
苏晚的身体轻轻一颤,仿佛过电一般。所有的理智、所有的算计、所有用来保护自己的铠甲,在这突如其来的、陌生的温柔攻势下,在酒精的催化中,开始摇摇欲坠,出现裂痕。她闭上了眼睛,长而卷翘的睫毛像蝶翼般剧烈地颤抖着,投下小小的阴影。她没有挣扎,也没有给出任何热情的回应,只是这种沉默的、近乎僵硬的承受,在这种情境下,无疑等同于一种无言的默许。默许了距离的消失,默许了界限的模糊,默许了这危险而诱人的靠近。
得到这无声的鼓励,魏友泉仿佛被注入了一股勇气。他低下头,温热的唇瓣带着浓烈的酒意,不再是记忆中那种带着惩罚性质的啃咬和掠夺,而是像一位初次探索秘境的旅人,带着一种生涩的、近乎虔诚的温柔,轻轻地落在了她纤细脆弱的颈侧。那里是人体极其敏感的区域,他滚烫的、带着酒气的呼吸持续喷洒在她细腻的皮肤上,引起一阵阵无法抑制的、细微的战栗。他的吻流连忘返,时而用唇瓣轻柔地吮吸,....,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耐心和沉迷,仿佛在品尝一道极其珍贵又易碎的甜品。
苏晚忍不住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极轻的、被极力压抑的呻吟。这声音在极度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的……诱人。她感到自己的双腿发软,全身的力气正在被一种陌生的暖流抽走,不得不向后微微靠去,将一部分重量依托在他坚实而温暖的胸膛上。这个无意识的、流露着依赖意味的动作,像一簇落入干草的火星,瞬间点燃了魏友泉一直用理智压抑着的、名为欲望的火焰。
他的手臂骤然收紧,以一种更强悍、更占有的姿态,将她更紧地圈进自己怀里,仿佛要将她揉入骨血。然后,他用力却又不失轻柔地转过她的身体,让她面对着自己。四目相对,距离近得能看清彼此瞳孔中自己的倒影。他的吻不再满足于在颈侧流连,而是急切地、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如同珍惜易碎品般的谨慎,覆上了她因紧张而微凉的红唇。
这个吻,不再是充满掠夺和惩罚意味的暴风骤雨。初始是试探性的触碰,如同蝴蝶轻点花蕊,带着不确定的温柔。但很快,在感受到她没有抗拒后,这个吻变得深入而缠绵。他的舌头巧妙地撬开.....,带着威士忌的醇厚烈香,与她口中淡淡的、清甜的余味交织在一起,混合成一种令人头脑昏沉、意志迷醉的独特气息。这不是一场单方面的征服,而更像是一场沉默的、用身体进行的交流与探索.....。
意乱情迷之中,理智的堤坝彻底崩塌。不知是谁先移动了脚步,或许是魏友泉引领着,或许是苏晚无意识地后退,两人如同藤蔓纠缠,跌跌撞撞地倒向了房间中央那张巨大的双人床。昂贵的、符合人体工学的床垫深深地凹陷下去,忠实地承接住这两具滚烫的、被欲望主导的身体。
这一次,一切的发生都仿佛脱离了既定的、充满恨意与对抗的轨道。魏友泉的动作依旧带着他固有的、不容置疑的强势和主导,但这份强势之中,却奇异地混合了一种此前从未有过的、试图取悦的、甚至有些生涩的温柔。他不再只专注于自己的宣泄与满足,而是会分神留意她眉宇间细微的蹙起或舒展,捕捉她唇边溢出的任何一丝声响。他的指尖,他那带着薄茧的、习惯于掌控一切的手,此刻不再是仅仅用于束缚,而是带着探索的意味,小心翼翼地拂过她光滑的脊背,敏感的腰侧,以及那些连她自己都未曾如此清晰感知到的隐秘角落。他的.......,而是如同虔诚的朝圣者,一路向下,在她纤细的锁骨、起伏的胸口留下湿热的、带着膜拜意味的印记。他仿佛在重新认识这具既熟悉——毕竟有过数次肌肤之亲——又无比陌生的躯体,试图通过这种笨拙的温柔,唤醒另一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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