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局办公室的空气都快被怒火烤焦了。白晓玉刚把楼道遇袭的报告递过去,就被劈头盖脸一顿训,文件夹“啪”地拍在桌上,震得笔筒里的笔都跳了起来。
“红缨枪大战武士刀?白晓玉你告诉我,这是刑警队工作日志还是武侠小说大纲?”张局指着报告上“拖把杆变红缨枪”的描述,气得太阳穴突突跳,“上次泳池闹剧还没凉透,这又来个兵器谱排名?要不要我给你联系个剧组,把你那套癫螳螂、蛇拳全拍进去,搞个《警花战纪》三部曲?”
白晓玉低着头抠手指,听着上司的话往耳朵里钻。她知道理亏,毕竟谁遇上俩持械刺客都够离谱了,偏偏对方还穿得跟古装剧 extras 似的,跑起来能踩着墙飞,说出去确实像在编故事。
“越来越离谱!”张局骂到口干,抓起搪瓷杯灌了口茶,语气却悄悄软了,“明天去法医科做个全面检查,脑震荡、骨裂都给我查仔细了。这两天别出远门,下班让林清砚过来接你——那小子虽然宅,盯人还算靠谱。”
最后那句关心裹在狠话里,白晓玉心里一暖,刚想点头,就被张局瞪回去:“别以为这就完了!写份五千字检讨,深刻反省你那‘见招拆招’的破毛病!”
走出办公楼时夕阳正斜,白晓玉刚摸出手机想给林清砚发消息,楼道里遇见的老张头已经堵在单元门口,手里拎着那扇被踹裂的库房木门,旁边还摆着半截拖把杆。
“小白啊,你看这门……”老头叹着气,“我这实木门用了二十年,还有那拖把,上周刚买的新的……”
“叔,多少钱?”白晓玉摸出钱包。
“门三百,拖把五十,一共三百五。”老头伸出三根手指,半点不含糊。
白晓玉差点呛着:“叔,上个月你孙子在小区池塘边打滑,是我跳下去捞的吧?当时你说‘以后做牛做马报答你’,现在别说做牛做马了,减五十块都不行?”
“那哪能一样!”老头梗着脖子,“救我孙子是情分,赔门是本分!”
她没辙,数了三百五递过去,看着老头乐颠颠地扛着门走了,忍不住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这叫什么事啊。”
晚上林清砚抱着笔记本电脑来她家,屏幕上正放着《杀死比尔》。白晓玉把自己摔进沙发里,抓起个抱枕砸过去:“你说我是不是撞邪了?前几天刚跟太极咏春高手过招,今天又遇上个玩唐刀和轻功的,下次是不是该轮到流星锤、飞刀、点穴了?要不要我提前备点银针防着?”
林清砚暂停电影,推了推眼镜:“按这个剧情发展,说不定下周会冒出个用判官笔的。”他指着屏幕里的日本武士刀,“不过说真的,你用拖把杆使出军队刺杀术那段,还挺帅的,有点像《火影忍者》里小李用双节棍的感觉。”
“帅能当饭吃?”白晓玉瞪他,“我现在一摸胳膊就想起那三百五,肉疼。”
林清砚从包里掏出个东西扔给她,是个包装花哨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根金属制的伸缩棍,棍身上还印着《鬼灭之刃》的图案。
“给你的新武器,”他笑得眼睛弯成月牙,“下次再遇袭,用这个,好歹比拖把杆结实,还不用赔。”
白晓玉捏着那根印着动漫角色的伸缩棍,突然觉得这荒诞的日子,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
废弃厂区的铁锈味混着霉味,呛得白晓玉直皱眉。她猫在断墙后,望远镜里映着仓库门口那几个鬼鬼祟祟的影子——正是黄衣人团伙的余党,看样子是在交接什么东西,纸箱子被他们抱得死紧。
刚摸到腰间的配枪,后颈突然掠过一阵风。不是风声,是利器破空的锐响。白晓玉猛地侧滚,一把飞刀擦着她的耳尖钉进墙里,尾端还在嗡嗡震颤。她还没站稳,眼角余光瞥见个黑黢黢的东西带着风声甩过来,铁链拖地的哗啦声刺耳——是流星锤!
那铁球足有碗口大,带着链锁扫向她的膝盖。白晓玉纵身跃起,踩着旁边的铁架往上爬,流星锤却像长了眼睛,“哐当”砸在铁架横梁上,震得她脚下一滑。就在这分神的瞬间,一道黑影从横梁后窜出,速度快得像道闪电,指尖在她胳膊上飞快一点。
“嘶——”白晓玉只觉胳膊突然麻了,像有无数只蚂蚁在骨头缝里爬,握枪的手一松,配枪“啪”地掉在地上,顺着铁架斜坡滚进了黑暗里。
她心头火起,想抬另一只手去抓对方,却见那人已经退到三丈外,身形隐在仓库的阴影里,只能看到个模糊的轮廓,手里还捏着几把飞刀,链锁在地上拖出细碎的声响。
“有本事出来!”白晓玉咬着牙,麻劲顺着胳膊往肩膀蔓延,她知道这是被点了穴——上次看林清砚翻的那本《武侠考据大全》里写过,这种“麻筋穴”虽不致命,却能让人半边身子使不上力。
对方没应声,反倒甩出第二记流星锤。铁球擦着她的腰侧飞过,砸在身后的油桶上,“轰隆”一声巨响,溅起的铁锈渣子落了她一身。白晓玉趁机矮身,顺着铁架滑到地面,忍着胳膊的麻意往仓库深处冲——那里堆着废弃的机床和木箱,至少能躲躲这暗箭难防的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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