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完刀法,休息下来练功带来的疲惫感和胸口隐隐的作痛,像潮水般一阵阵开始袭来。秦天拄着膝盖,大口大口喘着气,额头的汗水滴落在冰冷的地上,砸出一个小小的深色印记。体内那点内力几乎被榨干,空荡荡的丹田传来一种熟悉的虚弱感。
变强是痛快,但这过程,真他娘的熬人。
他直起身,揉了揉酸痛得不像是自己的胳膊,看着远处灰蒙蒙的天色。伤势在好转,实力在提升,但那种被贫困和危机紧紧扼住喉咙的感觉,并未完全消失。
怀里剩下的那点碎银,掂量着越来越轻。新买的粮食省着吃,也支撑不了太久。那件厚夹袄能挡风寒,却挡不住未来需要的、更庞大的花销——更好的药材加速恢复?打造更合手的兵刃?甚至…为将来离开这个小山村做准备?
哪一样不要钱?
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前路沉重。
系统的冷却时间,又快到了。像是个每天必来的债主,催逼着他去冒险。
上次穿梭那鬼地方(牢狱)带来的心理阴影还没散尽,除了坚定了决心,毛都没捞到一根,纯纯浪费了一次机会。这次呢?会不会更倒霉?
“妈的,总不能次次都走背字吧?”他啐了一口,心里有些发狠,也有些没底。这破系统完全随机,根本不由他控制,就像开盲盒,而且开的还是玩命的盲盒。
但不去,就更没指望。
他回到冰冷的茅屋,盘膝坐下,强迫自己静心凝神,运转《神照经》恢复内力,也平复那点因为对未知的担忧而产生的烦躁。
时间一到,熟悉的眩晕和失重感准时降临。
“…你大爷的…”意识被粗暴抽离的瞬间,他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
天旋地转,光影扭曲。
这一次,通道似乎平稳了些许?或者是他稍微适应了?恶心感依旧,但那种灵魂都要被撕碎的错觉减轻了一点。
震荡停止。
新的感知涌入。
首先闯入“耳”中的,是一阵压抑的、极力掩饰的啜泣声,还有个略显尖细的嗓音在不耐烦地催促。
“…快点!磨磨蹭蹭的!老爷还等着回话呢!就这点家当,也好意思来赎?早干嘛去了!”
光线昏暗,像是在一间当铺或者账房的后堂。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腐的纸张和灰尘味,混合着劣质熏香的怪味。
一个穿着绸布褂子、戴着瓜皮帽、账房先生模样的小老头,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张油腻腻的木桌后,手里拿着个算盘,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柜台外,一个穿着粗布衣裳、洗得发白的妇人,正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旧布包,一层层打开,里面是几件半新不旧的首饰(银簪、铜镯)和一小堆散乱的铜钱。她脸上带着泪痕,眼神里充满了屈辱和焦急。
“王…王先生,您行行好…就当铺规矩,这些…这些能当多少?我娃他爹还在牢里等着钱救命啊…”妇人的声音带着哭腔。
那王先生用两根手指,嫌恶地拨弄了一下那些首饰,撇撇嘴:“嘁,都是些不值钱的破铜烂铁!加起来…撑死给你二两银子!爱当不当!”
“二两?…这…这不够啊王先生…大夫说要五两…”妇人急了,声音都变了调。
“五两?把你卖了看值不值五两!”王先生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就二两!要就拿钱画押,不要就滚蛋!别耽误老子工夫!”
妇人绝望地瘫软下去,哭声再也压抑不住。
而就在这争吵的当口,秦天的意识体,正“悬浮”在柜台内侧的一个角落。他的“目光”,瞬间就被柜台下面,一个半开着抽屉里的一样东西吸引住了。
那是一个鼓鼓囊囊的、用料明显好得多的深蓝色绸缎钱袋!袋口没有系紧,露出一抹诱人的金色和更多银白色的光芒!
而且,那钱袋就随意地扔在一堆杂物上面,似乎是这王先生刚刚收进来,或者准备送走的款子,还没来得及收好。
机会!
秦天的心脏猛地一跳!黄金!还有更多的白银!
这比他之前摸到的那个农户的钱袋看起来丰厚多了!
几乎是本能反应,他的意念瞬间锁定了那个深蓝色钱袋!
“收取!”
波动微不可察地一闪。
柜台下,那个深蓝色钱袋瞬间消失无踪。仿佛它从未存在过。
正在训斥妇人的王先生似乎毫无所觉,依旧唾沫横飞。那绝望的妇人更是不会注意到柜台下的变化。
得手了!快走!
秦天强压下激动,立刻发出指令:“回归!”
时空拉扯感传来,妇人压抑的哭泣和王先生尖刻的嘲讽声迅速远去、扭曲…
…
冰冷的山风一激,秦天猛地“回神”。
第一反应就是摸向怀里!
入手是沉甸甸、鼓囊囊的触感!大小和质感都远超之前那个粗布钱袋!
他迫不及待地把它掏出来。
是一个深蓝色的绸缎钱袋,入手顺滑,上面还用银线绣着模糊的纹样,看着就价值不菲。系绳是某种皮革材质,很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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