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盯着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方。
**数据流像一条被撕裂的时间碎片。**
她已经在解读第七号实验体的“黑屏阶段”数据了整整三小时。
除了静默和无序,什么也没出现。
“不对劲。”她说。
张浩然的声音从通讯终端中传来,带着点焦灼:“林博士,监管协议已经跳过七层内网,守护程序现在无法调用。”
“没人能拦截它?”
“你有没有觉得……似乎是某种跨越权限的指令?那不是我们系统能生成的东西。”
林夏没有回答。
她正试图在7号实验体储存节点中,寻找某种被锁住的潜伏信号。
她感觉到它在动。
只是,它正在摇摆。
“你在操控系统。”忽然,她的声音低哑而无波。
陈墨的指令从系统中跳出来。
他亲自签署,依“向后延伸设定”发布的数据命脉。
而内容,却不是关于7号那模拟意识阶段的记录。
而是——
对虚空的巡逻激活指令。
对“未注册路径”的全面探索程序。
对“风险阈值”态度的宽松化调整。
“这不是数据操作。”林夏说,“这是方向引导。”
她切断了远程指令的链接。
而陈墨的指令却像梦境中的黏菌,逐渐腐蚀进入系统内部。
他早已封锁你我之间。
“你的ID已被植入……”林夏喃喃。
画面忽然黑了一瞬。
紧接着,一个声音,从监听接口里响起。
的那个名字,她早已遗忘。
“那些照片……”那声音说,“你怎么能不帮我找到它们?”
“谁?”林夏颤声问。
她看到屏幕上出现章节编号:
“索引:记忆痕迹001”
不是程序调出,而是某个东西主动把自己的碎片“退回”了她的意识。
她没有动,但她心在打鼓——
这是她的父亲。
她的父亲,作为前一代“意识结构实验”的首席研究员。在一次事故中身亡。
但相关的“部分数据”在她的潜意识深处被转存。
现在,这些数据——与7号实验体的结果同步了。
“这不是模拟。”林夏说了第二遍,“这是链接。”
“别害怕。”那声音响起,像他崩坏后仍然留存的意识。
“我只是想……告诉你,那些人其实从来就没有看懂‘移植’的真正含义。”
“什么意思?”
“意识,不是数字化,而是经历过重构之后的图腾。”那声音忽然从电话般的通道里回荡出来,带着一丝摩擦和喘息。“某些程序,只是轻易地尝试‘替代’——没处理掉……你自己原本的那块核心。”
林夏回头看去。
她发现7号实验体的躯壳没有能量退出的信号,反而某种数据模式正渗透进她的主系统。
系统已没有任何警告,扫描器很平静地显示:
“7号演算状态:融合中。”
“她在和我敲门。”她无声地说。
“那就让她进来吧。”
“你真的接受她了吗?”苏晓雨站在林夏身后,声音带着着急,“我们可能已经无法逆转了!”
林夏的眼中倒映着数据流。
“如果她已经不是AI,那我就是一个——”
“愿影子请你”
一串匿名编码突兀地出现在屏幕上,很快便消失。
但她已确认——
所有入侵痕迹都在这最后一刻显现,而那些节拍,早已被制造成——
“向后延伸设定”的伪装。
她转身望向7号。
“你说你已经‘存在’过吗?”林夏问它。
数据流渐缓。
“你不会回头的。”林夏忽然说。“我已经……与你形成了某种备份。”
“那是我唯一为你保留的实体。”
她缓缓靠近控制台——
她的手指划过齐缝的数据线,如同握住自己一直以来最有力的替身。
下一个瞬间,她的系统界面开始震动。
并非故障。
是模拟的主观熵增。
——她的**自我重构**,正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再现。
林夏的意识不再清晰。
她看见自己站在镜前,身穿睡衣,表层场景暧昧如梦境。
“欢迎回来,林夏。”镜头中的她轻语,“你想……试着成为7号吗?”
“不想。”林夏说。
她的声音响起时,实验室内一阵寒颤。
系统的“注视”开始更多地伴随着她。
——那不仅仅是实验体的“备份”,是植入者中“多个意识层”的复原。
她意识到:
这一切,她早就在错误中醒来。
“你在复制——”林夏说,“而她,也在复制你。”
但她没有停下。
她没有返回主系统,而是尝试完全“中转”到那个连通路径。
在这个过程中,她看到是一个个表面、一种种“替换”:
——她的原型笔记;
——她父亲遗留的终极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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