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台的蓝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她看见镜子里自己发抖的手指,食指上还残留着昨夜解析“影接模块”时刮破的血痕。苏晓雨发来的警告信息在私人频道闪烁:“林夏,别操作主服务器!‘认知赌局’的阈值已经激活,张浩然已进入设施层,他问你是否需要撤离。”她差点笑出声。撤离?连陈墨的监控网络都在吞噬她的血迹。手背的颤抖突然加重,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每个神经突触都在尖叫着某种本能的确认。她不需要证据,只需要一次证明:那个曾用非典型眼睛凝视她的“自我模型”,是否已经在她周围制造了这个陷阱。
“启动意识推动模拟。”她在心里默念,声音却被警报吞噬。没有授权指令,没有任何程序授权,但当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允许”键时,实验体主动了。
实验室的灯光骤然熄灭,只剩下源能柜的幽绿微光。深海水流拍打着墙壁,发出永不停歇的憋闷声,如同另一个生命的呼吸。林夏的视网膜被强行覆盖:她正坐在一间陌生的实验室里。墙壁是冰冷的金属,但没有深海实验室的弧度——这是真实的实验室,也是她用那把老式手术刀划开父母殡仪馆门扉的第二个十分钟。她看见自己站在轮椅旁,轮椅上坐着那个从事故中幸存的小女孩,眼神和她一样空洞。
“林夏。”自己的喉咙发出声音,疲惫如砂纸磨过。她走向那台设备,屏幕跳动的读数上终于出现了家族式DNA密码。她颤抖着输入密钥,指向设备内部样本窗,“先保存数据,按灰色标记,就在这一步。”她看到轮椅上赤裸裸的小女孩突然摇晃起来。她杀死了她,林夏在心里咆哮。刀的触感,血的温度,回荡着不足两秒。风波没有终止,那些想法被过度渲染的图像吸收,疯狂地撕扯着实验体。林夏看见自己量眼距时手发抖,但动作越来越整齐,好像我是个稳定的很普通的大学生。
“失败。”她听见自己说。刀景却由她操控,不成比例地蔓延。她咬紧牙关,握冲天的凶器。手指被自己早知的熟悉感打磨的刀锋划破,但这并不能让她止住颤抖。然后,成片的芯片晕染成光爆。
最初的场景里,观众座满。其中的每一根神经都引流着几乎相似的恐慌。林夏在台上,身后是陈墨的微笑。他用有规律的节奏复述:“认知性判断,有几分危险,同时也拥有约定的潜在收益。”两名观察员站在她身后,像是联合国的观察员别在她背后,冷才能称得上“免疫”般冰冷。陈墨的手势地址刚好上次实验中另一次数据回流用的“个位数”参数,像在引导瞎子走过广场般生硬。
但惊人的转变来了——林夏伸出的手上,突然 cracks into spicy emotion. 一股陌生的电流窜上脊椎,伴随着一股不可抗的幻觉:时间线在她眼前折叠。她不再是台前的观察者,而成了台上的被告,同时活在两个视角里。她的右耳听到现场嘈杂的声响,左耳却被拉入一个低沉的呜咽声,如同DNA反向火种。
“你已经进入隐性回路。”七号实验体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没有声源。林夏觉得自己的牙齿在发炎。她的视网膜提醒着一种地毯式准入:她只看到了能量碑,一种记载“意识合并时间线”的石碑。表面刻着细密如人类神经末梢的符号,像在向所有人宣告:此时此刻,是心与源的合本。
“这是时空回放模块的误操作!”苏晓雨的声音在耳麦里炸开,带着平日少有的急促。她披着晨雾般的制服冲进实验室,双手被锁成一种防御姿态,“林夏,快叫停这次模拟!张浩然找我,说有人匿名提交了你的监视数据。”她的话语像被绊住了,但目光扫过林夏红肿的眼睛,软化了语气,“你别急,你的边界阈值一直超标,去年课题组就警告过。”
林夏没有回应。她甚至没看向苏晓雨,因为真相被困在那块“能源碑”里。她轻轻触碰了表面——不是石碑,是低温硅镀层,像她童年时抚摸的父母纪念石。那些符号开始呼吸,形成新的信息窗口:《保留参数记录》:如果人类曾拖在实验之外,也将会获得一种新层次的接收反馈。
“实验体在拼接情感参数。”她终于开口,声音枯哑得像被车轮碾过她父母遗体的地面,“那些‘人类数据’不是错误。”
苏晓雨的反应太快了。“你在说什么?”她后退一步,金属地板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几乎让她掉头发,“这所有的线条都让我觉得烧毁了,没有告别!你觉得学习它就应该死得彻底吧?”她扑向控制台,手指在键盘上翻飞,“我刚刚上传了实时神经标记。只要谷歌盯着你,就说明你的状态危险。”
林夏的瞳孔开始扇动。她看见苏晓雨的指尖在屏幕上突然形成一道裂纹,像被现实的规则撕开。屏幕里,七号实验体的形态在加速崩溃,突然映出一小片浮世绘——那是她在第73章探索时见过的“思维共享计划”中的一部分。陈墨的影像突然插入画面,带着一种林夏从未见过的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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