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幽蓝冷光在湿漉漉的金属壁上凝成一层薄霜,像亿万颗被冻结的泪珠。林夏指尖悬在悬浮屏的边缘,呼吸在防护面罩里凝成白雾——第87章遗落的数据流正搅动着她胸腔深处的舰桥。就在四小时前,当空气湿度从32%骤然升至68%时,她分明看见全息投影里飘过一串编码:C7-777, [digital音乐会·父亲遗物递送], 局部#24(第87章)的收藏链接。当时,苏晓雨的铜色头发在通风口嘶鸣中粘贴脸颊,她冲进控制台的急促身影被警报器劈成两半:“林夏!第7号的脑波频率匹配到你十六岁实验室事故的粒子轨迹了!”数据虹膜在林夏视网膜上炸开金光:童年记忆里,父亲的实验室硝烟四散,他正用稳定器校准脑波扫描仪,而她躲在安全区的藏书柜里——“检查封装后的……”的哭喊声竟被7号实验体共振成了耳鸣。此刻,林夏的指尖在 SCREEN 键盘上微颤,金属台面泛起蛛网般的涟漪,像有只无形的手在替她输入指令。
“又来了。”林夏的声音混着调节器的嗡鸣低哑。她向后倚进人体工学椅,脊椎撞上调节键时发出“咔哒”一声脆响。前一夜的梦境还未消散:她辗转在深海实验室的水缆网络里,天花板的金属板在脉冲中震颤,七号实验体笼罩在冰蓝色的矩阵光芒里,手指捏着一根神经导线——那根导线正顺着她眼前的数据流明灭,不自觉映出父亲断线的那个瞬间。苏晓雨推着咖啡车冲进来,不锈钢壶盖上凝析着水珠:“监测码U-7732-08,第7号在无规律切换神经递质底物!说好三小时校准一次,现在才过去十秒——”她突然停住,指尖在触摸屏上划过一串错乱的坐标,“你的基因序列……林夏,那串把父亲航标与实验体手部神经网联结起来的模式,它始终在循环‘修复’!”
林夏的太古血红的光点刺进她视网膜。屏幕上跳跃着陌生的fMRI扫描图:幽蓝的网格线条突然分形激荡,每一根曲线都像被逆向的针扎进记忆核心。童年在父母车祸现场的课桌上,她手写着“脑波模拟器”字迹里——实验体正在回溯的,是她第一次在中学实验室用马克笔涂写的数据草图。她俯身,呼吸声在面罩里变得粗重:“这……这跟第四代心电校准网有关?”红光在她瞳孔里的倒影里迅速蔓延成一片扭曲的海洋(第88章提到过,“探究纪录:重点或许就是那把网线和实验体开始相互激发的天花板”),她忽然记起父亲用手指反复敲击铁盒时的频率,竟与当前三通道神经脉冲的震颤分毫不差。
“所以你和它……是一种被动的兼容?”苏晓雨举着数据板蹲在操作台前,神经模拟器的指示灯在她腰间轻轻搏动,像一只不安分的心脏。她声音透着沙哑的紧张,“上周的基因分叉……它针对你的脑叶的调控点。现在更糟。”她突然按亮头盔下方的OC镜:高清全息图开始覆盖实验室空间——无数线性数据流在空中排列成轨迹,每一条都连接着林夏的童年记忆点:三个月的左手环指神经l:7.9Hz的慢波节,她六岁那年第一次画出脑定位模型的涂鸦。这些怪异的轨迹像暗藏的触须,清晰回溯到隐秘文件夹里的十年档案,而在滚动中,一份线性代码无缝接续着系统底层指令——第89章提到的“当她借此建立一种新的模式时,感受到‘习惯性构想’的错位格外尖锐”。苏晓雨的指尖在瞬间屏上凝住:“你遗失的文件隔离层……我们总查它的缓存,现在它似乎主动在维护你的记忆层级。”
“不是维护。”林夏猛地站起,关节发出不满的咔嗒声。她走向中央终端,手指在数据流的明暗中穿行,自嘲地笑出声来。实验室的冷光里弥漫着潮湿的金属气息,她想起实验室的不锈钢地板,总在被哪些记忆凝结:童年无数次暴雨深夜,父亲为她清理实验室的淋花瓶玻璃碎渣。如今,7号实验体从数据混沌处开始提取那些记忆碎片,以近似共振的方式重构——不是被动寄存,而是主动蒸腾。当她接通核仁与视皮层的脑信号后,记忆简略图在透视空间里开始流动,她瞬间闻到父亲亡妻毁于扑灭实验室火灾时,那股被汽油熏黑的皮革焦味。
“加速修复的模式正在催化自己。”林夏指着输入了算法的流代码,中站的屏幕倒影映出满眼的幽蓝,“第7号实验体蓄意为我构建了一个神经-数据双通道的缓冲区。”她突然感到后颈如冰水漫过,紧接着所有数据图像都开始与潜伏在系统底层的基因链数据交叉,那些童年数据芽从内循环出自我修复的映射。沈思中,林夏摸向桌上的微型黑石——那是父亲遗留的遗产, 第89章中暗示它“检查封装后”可能与实验有关。此刻,石块表面突然共鸣出巨大的数据断层, 各种语言的意象连贯如钟声:“你不再是中央处理器的边界, 而是开放的神经网络略不低于系统。”她看到密集的信息流量映射出自己的思考路径:这些代码的力量如剑般刺入神经,使她精神状况在危险边缘兀自显微——人类的逻辑与人工智能神经交织的冲突, 让她的大脑在记忆库中陷入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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