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刚过,萧景珩正琢磨着如何将那块“桂花皂”包装得更高端些,院门外便传来一阵吊儿郎当的吆喝声。
“景珩兄!景珩兄可在?几日不见,可想死兄弟们了!”
萧景珩眉头微蹙,这声音他记得——王明远,原主那帮狐朋狗友里最擅长捧杀和撺掇的一个,其父是江宁府的通判,与二叔萧景禹一系走得颇近。记忆里,原主干的不少混账事,背后都有这家伙煽风点火的影子。
萧安脸色一变,低声道:“少爷,是王公子他们…准没好事,要不老奴去说您身子还未利索,不见客?”
萧景珩略一沉吟,却摆了摆手:“不必。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正好,我也想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倒要亲自会会这群“好友”,看看他们究竟是如何将原主一步步推向深渊的。
整理了一下略显朴素的衣袍(好的衣裳早被原主当得差不多了),萧景珩脸上挂起一丝恰到好处的、符合原主性格的虚浮笑容,迎了出去。
院门外,以王明远为首,聚着三四个衣着光鲜、却同样透着股纨绔气的年轻公子哥。王明远一见萧景珩,立刻热情地扑上来,作势要揽他的肩膀:“哎哟我的景珩兄!你可算出来了!听说你前几日身子不适,兄弟我担忧得紧啊!今日一见,气色果然大好了!”
萧景珩不动声色地侧身半步,避开了他的手臂,笑道:“劳明远兄挂念,不过是小恙,已然无碍了。”
王明远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似乎觉得萧景珩哪里有些不同,但具体又说不上来。他也没深究,继续热情洋溢地道:“既是好了,那可必得庆祝一番!走走走,兄弟我做东,百花楼新来了几坛西域葡萄酿,正好为景珩兄去去晦气!”
其他几人也纷纷起哄:
“正是正是!景珩兄几日不出,江宁府的酒肆花楼都冷清了不少!”
“听说百花楼的花魁苏小小姑娘今日还会现身献艺,景珩兄乃风月场中魁首,岂能缺席?”
“同去同去!”
言语间满是吹捧,但仔细品味,却分明是把“纨绔”、“浪荡”的标签往他身上牢牢贴紧
。
萧景珩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一丝原主惯有的、被捧得飘飘然的得意:“哦?苏小小姑娘今日竟会出场?那倒是不能错过。安叔,我且与明远兄他们去去就回。”
萧安一脸担忧,却又无法阻拦,只得眼睁睁看着萧景珩被一群人簇拥着离去。
百花楼位于江宁府最繁华的秦淮河畔,雕梁画栋,灯火通明,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脂粉香气与酒气
。王明远显然是这里的常客,老鸨一见他便扭着腰肢迎了上来,满脸堆笑:“王公子,您可有些日子没来了!哟,今日还带了这么多位俊俏公子哥儿!快里边请!”
王明远豪气地抛出一锭银子:“废话少说,给本公子开个最好的雅间,上好酒,要快!”
“好嘞!天字三号房还空着,诸位公子爷请随我来!”老鸨接过银子,笑得更欢了。
雅间内布置极尽奢华,波斯地毯、琉璃灯盏、软塌香炉一应俱全
。几人落座,很快便有侍女端上美酒佳肴。王明远等人频频劝酒,言语间依旧是对萧景珩毫无底线的吹捧。
“景珩兄,不是我说,论起这吃喝玩乐、风花雪月,咱们江宁府你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那是自然!景珩兄乃性情中人,视功名如粪土,活得才叫一个洒脱!”
“听说前几日景珩兄于病中偶得佳句,惊走了家中恶仆?此事可是真的?快与我等说说!”王明远终于将话题引到了这上面,眼中闪烁着看好戏的期待光芒
。
其他人也立刻竖起耳朵,目光聚焦在萧景珩脸上。
萧景珩心中了然,果然是为了这事。他故作谦虚地摆摆手,模仿着原主那点浅薄的虚荣心:“唉,不值一提,不值一提…不过是病中烦闷,随口胡诌了几句,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他越是如此,王明远等人越是起劲,认定他是侥幸蒙了一句,此刻江郎才尽,正在硬撑。
“景珩兄这就是太过谦了!”
“莫非是瞧不起兄弟们,不肯让我等聆听大作?”
“今日定要罚酒三杯!”
就在这喧闹之际,楼下大堂忽然响起一阵更为热烈的喧哗声,丝竹声也陡然一变,变得婉转缠绵起来。老鸨兴奋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诸位贵客静一静!静一静!接下来,有请我们百花楼的魁首——苏小小姑娘,为大家献舞一曲!”
雅间内的众人顿时也兴奋起来,纷纷挤到窗边向下望去。王明远更是一把拉起萧景珩:“景珩兄快来看!苏大家出来了!”
只见大堂中央的舞台上,一名身着水绿色轻纱舞裙的女子翩然登场。她身段婀娜,容颜清丽,虽蒙着薄薄面纱,但那一双眸子宛若秋水,顾盼间自有一股动人的风情。她随着乐声翩翩起舞,身姿轻盈如燕,动作行云流水,引得台下阵阵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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