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渊眼中精光一闪,抚掌道:“好!天公作美!方才咏月,此刻便咏这应时而至的‘雨’!萧小友,便以‘春雨’为题如何?虽时节为秋,然诗词之道,感物抒怀,不拘一格!”他刻意选了与中秋明月截然不同的意象,且是略显突兀的“春雨”,加大了难度,意在彻底杜绝任何“提前准备”的可能。
“春雨?”众人皆是一愣,旋即屏息凝神。此题看似平常,实则极考功力。要在短时间内咏出贴合“春雨”特质、意境不俗的诗句,绝非易事!
李晟嘴角已忍不住勾起一丝冷笑,等着看萧景珩出丑。
萧景珩闻言,神色不变,甚至并未立刻沉吟思索,反而踱步至窗边,伸手接了些许窗外飘进的雨丝,感受那冰凉湿润,仿佛真的在即景生情。
约莫三五息后,他转过身,面向众人,朗声吟诵道: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
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
杜甫的《春夜喜雨》!一首将春雨的柔和、细腻、滋润万物而又悄然无声的特质描绘得淋漓尽致,充满生机与喜悦的千古名篇!
诗成,楼内再次陷入一片寂静!
“好…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有文人下意识地喃喃重复,眼前仿佛看到了那善解人意的春雨如期而至。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妙啊!太妙了!这‘潜’、这‘细’,将春雨的轻柔体贴写得入木三分!”
“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好一幅夜雨朦胧,孤灯明灭的水墨画!对比鲜明,意境幽远!”
“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想象瑰丽,生机盎然!这‘重’字,极尽雨后花朵饱含水分的娇艳欲滴之态!”
这首诗句句经典,字字珠玑,其对春雨的观察之细微、描写之精准、情感之真挚,丝毫不逊于方才的《水调歌头》!
“又是一首…绝品!”赵文渊激动得声音发颤,猛地一拍桌子,“即景抒情,应题而作,片刻成诗,竟能如此工整精妙,意境圆融!萧景珩,你…你真是天赐我文坛之瑰宝!”
然而,萧景珩似乎还嫌不够。他并未停下,仿佛方才那首五言律诗只是开胃小菜,略一停顿,目光扫过窗外被细雨打湿的草木,继续吟道: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孟浩然的《春晓》!语言平易浅近,自然天成,看似平淡,却韵味无穷,短短二十字,勾勒出一幅春晨生动图景,由喜春悄然转为惜春,情感流转自然含蓄。
两首诗,一工丽,一简淡,风格迥异,却同样将“春夜喜雨”与“春晨感怀”描绘得栩栩如生,仿佛令人身临其境!
现场命题,片刻之间,连赋两首风格不同却同为传世之作的绝妙好诗!
这已远远超出了“才子”的范畴,这简直是…诗仙降世!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接踵而来的、近乎神迹的才思震撼得麻木了。如果说一首《水调歌头》可能是侥幸,一首《春夜喜雨》可能是超常发挥,那么紧接着再来一首浑然天成、趣味盎然的《春晓》,这已彻底碾碎了任何质疑的可能性!
什么样的枪手能瞬间写出两首不同风格的绝世好诗?
什么样的提前准备能精准预判赵文渊会出“春雨”之题?
唯有真正的、浩瀚如海、深不可测的惊世之才!
“噗通!”李晟双腿一软,竟直接瘫坐在地,面如死灰,眼神空洞,嘴里反复念叨着:“不可能…这不可能…”他所有的质疑、所有的侥幸、所有的嫉恨,在这一刻被碾压得粉碎,连一丝尘埃都未曾扬起。
萧景禹更是脸色惨白地连连后退,险些撞翻案几,看着萧景珩的眼神如同看着一个怪物,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他心中所有的算计和优越感,荡然无存。
赵文渊激动得老泪纵横,上前一把抓住萧景珩的手,声音哽咽:“好!好!好!好一个‘润物细无声’!好一个‘花落知多少’!萧小友,今日老夫方知,何为‘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老夫…老夫能亲见如此诗才,此生无憾矣!”
他猛地转头,目光如电般射向瘫软在地的李晟等人,声若洪钟,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尔等还有何话可说?!如此才情,岂是蝇营狗苟之辈所能揣度?!日后若再让老夫听闻半句诋毁萧小友之言,休怪老夫不客气!”
李晟等人吓得浑身一颤,哪里还敢有半分言语,一个个面红耳赤,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楼内众人此刻也终于从极致的震撼中回过神来,爆发出比之前更加热烈、更加由衷的赞叹与喝彩!
“心服口服!真是心服口服!”
“即兴双诗,皆堪传世!此等才学,旷古烁今!”
“萧公子真乃谪仙人也!”
“江宁文坛,不,天下文坛,当以萧公子为尊!”
所有的质疑、所有的嘲讽,在这一刻被彻底碾碎,化为乌有。萧景珩之名,凭借这现场接连诞生的两首绝世佳作,如同一轮无可争议的烈日,煌煌照耀于江宁文坛之上,再无一丝阴霾能够遮蔽。
萧景珩立于场中,接受着众人敬仰的目光,神色依旧平静。他脑中的中华诗词文库,便是他最大的底气。他知道,经此一役,他“诗才”之名,已稳如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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