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公子。”那位妇人也温和开口。
萧景珩拱手行礼:“晚辈萧景珩,见过夫人,见过梁姑娘。”他竟不知如何称呼那位妇人,只得泛称“夫人”。
那妇人微微一笑:“萧公子不必多礼,老身姓秦。”却并未说明身份。
萧景珩心知对方不愿多言,便不再追问,从锦盒中取出最后两瓶香水。一瓶是清冷的桂花香,另一瓶则是更为特别、他试验了多次才成功的,以梅花初蕊为基调,辅以少量雪松和冷冽的矿物气息,营造出一种仿佛雪后寒梅、孤高清绝的意境。
“秦夫人,梁姑娘,”萧景珩将两瓶香水递上,语气诚恳,“今日重阳盛会,得遇二位,亦是缘分。此乃晚辈自制香露,香气粗陋,聊表心意,万勿推辞。”
秦夫人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却并未立刻去接,而是看向梁婉清,眼神中带着询问。
梁婉清的目光落在萧景珩手中的白瓷瓶上,那双露在面纱外的明眸中,清晰地掠过一丝极深的惊讶与好奇。她自然知晓“香露”为何物,宫中亦不乏海外进贡的各色香水,但其香气大多浓郁直接,似这般清雅含蓄、层次分明且带着明显设计感的,却是前所未见。尤其是那瓶透着寒梅冷香的白瓷瓶,竟莫名地贴合她的心境。
她并未立刻回应身旁秦夫人询问的目光,而是微微向前倾身,仔细嗅了嗅空气中那缕与众不同的冷香,轻声问道:“萧公子方才言道,此物乃公子自制?”
“正是。”萧景珩点头,“晚辈闲暇时翻阅古籍,偶见一二残方,试以鲜花果木提纯其精华,反复尝试,方得此物。让姑娘见笑了。”
“古籍残方?”梁婉清眸中的好奇之色更浓,“不知公子所用,可是蒸馏之法?”
萧景珩心中微震,此女竟一口道出“蒸馏”二字!这在这个时代,绝非寻常闺秀所能知晓。他面上不动声色:“姑娘博闻强识,正是此法。以水火相济之力,逼出花草魂魄。”他故意用了些玄妙的词句。
梁婉清眼中讶异更甚,甚至忘了矜持,追问道:“听闻此法所得香露,量极稀少,公子这些…”
萧景珩笑道:“确实不易,百斤鲜花,所得不过数滴精华。故而今日所携有限,仅能赠予有缘之人。”他这话半真半假,产量低是真,但他改进方法后,效率已比单纯蒸馏高上不少。
梁婉清闻言,沉默片刻,方才对秦夫人微微点了点头。
秦夫人这才含笑接过两瓶香水,对萧景珩道:“萧公子巧思,此物甚是新奇雅致,老身与侄女便厚颜收下了,多谢公子美意。”她将那瓶桂花香露自己收起,将那瓶寒梅冷香递给了梁婉清。
梁婉清接过那只触手微凉的白瓷瓶,指尖轻轻摩挲着光滑的瓶身,低头细看。透过那层薄纱,萧景珩似乎能看到她唇角微微弯起一个极小的弧度。
“多谢萧公子。”她再次敛衽一礼,声音较之前似乎柔和了些许,“此香…甚为别致。”
就在这时,棚外传来些许喧哗,似有官眷仪仗将至。秦夫人面色微微一肃,对梁婉清低声道:“小姐,我们该走了。”
梁婉清闻言,对萧景珩最后微微颔首,便与秦夫人一同,在几名低调却眼神锐利的仆妇护卫下,迅速从棚后另一侧离去。离去前,她似乎又回头看了萧景珩一眼,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惊讶与好奇尚未褪去,反而更深了几分。
萧景珩目送那抹青色身影消失在人群之后,心中波澜微起。此女身份,定然极高。而那瓶他特意调制的寒梅冷香,似乎真的引起了她的注意。
“景珩,”赵老夫人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望着梁婉清离去的方向,低声道:“那位秦夫人…乃是宫中女官,品级不低。她身旁那位姑娘,虽以面纱遮面,但气度非凡…你今日这份礼物,送得倒是机缘巧合。”
萧景珩心中了然,拱手道:“多谢老夫人提点。晚辈只是觉得此香或合那位姑娘气质,并未多想。”
赵老夫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合不合气质老身不知,但那姑娘接过去时,眼里可是有光的。你这‘花露’,怕是真要名动江宁了。”
果然,不过半日功夫,萧景珩在栖霞山下赠送神秘“香露”之事,便与他的新诗一同,迅速在江宁府的上层圈子中传开。能得到萧诗才亲手赠送、香气还如此神奇独特的“香露”,顿时成了一种身份和品味的象征,引得那些未能到场的贵妇小姐们心痒难耐,纷纷打听何处可以购得。
萧景珩坐在返回城中的马车上,听着萧安汇报着外面隐隐传来的议论,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意。
香水赠美,是一步闲棋,却似乎意外地打开了另一条路。不仅缓和了与某些阶层的关系,更重要的是,似乎…终于让那位神秘清冷的梁姑娘,对自己产生了真正意义上的“好奇”。
而这份好奇,或许便是未来诸多故事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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