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就去查。”萧景珩沉声道,“陈叔,你在江宁经商多年,人脉总还有些。官府那边,使些银子,务必探听清楚,究竟是哪一级、哪一位官员下的指令,背后又受谁指使。供应商那边,继续接触,摸清是谁在‘打招呼’,许了何种好处,或用了何种威胁。至于运输……江宁府不止‘顺风’一家镖局,另寻他家,哪怕代价高些,也要确保通路畅通。”
他的思路清晰,指令明确,仿佛眼前的困局并未让他失去方寸:“至于货源,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立刻派人去江宁府下辖各县,乃至邻近州府,寻找新的花卉、皂角供应商,哪怕规模小些,先稳住基本盘。同时,加快我们自家工坊的扩建,争取早日实现部分原料自给。”
陈启听着萧景珩一条条的安排,焦躁的心绪渐渐平复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背水一战的决心。东家如此镇定,他更不能自乱阵脚。
“我明白了,东家。我这就去办。”陈启重重点头,“就算是一块铁板,我也要撬开一条缝来看看!”
“小心行事,莫要打草惊蛇。”萧景珩叮嘱道,“对方来势汹汹,我们需以柔克刚,暂避锋芒,暗中积蓄力量。扩张的步伐可以稍缓,但绝不能停。苏杭不行,或许可以先试试镇江、扬州?换个方向,或许能有转机。”
“是!”陈启领命,匆匆离去安排。
账房内重归寂静,只余窗外淅沥的雨声。萧景珩独自立于窗前,面色沉静,唯有微微抿紧的唇角,泄露了他内心的凝重。
商途多艰,他早有预料。却未曾想,这阻力来得如此之快,如此凶猛。这已不仅仅是商业竞争,更牵扯到官场倾轧与家族恩怨。柳元培的阴影,如同这梅雨季的阴云,笼罩四野,无处不在。
但他萧景珩,早已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萧家弃子。白鹿书院的历练、商海初试的成功,早已磨砺了他的心性与手腕。
“想将我困死于江宁?”萧景珩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抹冷冽的光芒,“只怕没那么容易。”
他摊开纸笔,略一沉吟,开始写信。一封是写给白鹿书院交好的同窗,其家中或有官场背景,或可探听些许消息;另一封,则是写给远在京城、素未谋面却可能存在的“潜在盟友”——那位可能对柳元培有所制约的官员。即便希望渺茫,也需尽力一试。
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与窗外的雨声交织在一起。景珩商行的扩张之路,注定不会平坦。但这突如其来的阻挠,或许正是一次淬火,熬过去了,方能真正成长为参天大树。
而此刻,在江宁府某处深宅大院之内,有人正轻描淡写地落下一子,仿佛只是随手掐灭了一颗不起眼的火星,嘴角带着一切尽在掌握的淡漠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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