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巧妙地化用了仆从萧安的姓氏,暂充己用,既不失礼,又隐去了真实身份。
那几位学子见他应答得体,气度不凡,顿生好感,纷纷邀请他一同坐下叙话。萧景珩推辞不过,便顺势在几旁空位坐下。
那青衫学子好奇追问:“安兄既来自江南,想必对江宁文坛轶事知之更详。不知对那萧景珩,可还有更多了解?我等皆是外府人士,对此奇才,实在是好奇得紧。”
萧景珩端起面前新斟的粗茶,浅啜一口,掩去眸中一丝极淡的戏谑与自省,方才缓声道:“说来惭愧,在下虽与萧兄同处一城,然其声名鹊起,亦是近来之事。此前只知其潜心读书,兼营些商事,并未有太多交往。其人才华…确如诸位所言,宛若慧星乍现,光芒难掩。尤其那咏梅诗,意境超绝,非寻常苦吟可得,想必是天授灵犀,厚积薄发之果。”
他以旁观者的口吻,半真半假地评价着自己,语气平和客观,既不过分吹捧,亦无刻意贬低,反而更显可信。
那胖硕学子击掌道:“安兄此言中肯!正是‘天授灵犀,厚积薄发’!若非平日潜心向学,根基深厚,纵有灵光,亦难成如此珠玉之作!”
那张姓学子又叹道:“只可惜我等行程匆忙,未能在江宁多留几日,未能亲眼一见这位萧兄风采,当面请教一二,实为憾事。”
萧景珩闻言,心中暗觉好笑,面上却依旧淡然,附和道:“确是有些遗憾。想必来日春闱,或有缘一见。”
几人又闲聊片刻,从诗词文章谈到经义策论,继而说到此次春闱的期待与担忧。萧景珩大多静听,偶尔插言几句,皆能切中肯綮,见解不凡,令那几位学子更是刮目相看,只道这位“安子静”兄亦是个深藏不露的饱学之士。
直至日头偏西,船上仆役前来告知晚膳已备,几人方意犹未尽地散去,相约晚间再聚清谈。
萧景珩拱手告辞,缓步踱回自己的舱房。关上舱门,隔绝了外间的声响,他唇角终于忍不住微微扬起,露出一抹复杂而有趣的笑意。
今日这番偶遇,听他人热烈评议自身,而自身却隐于暗处,悄然聆听,这种感觉,着实奇妙。有几分自得,几分警醒,更有几分超然物外的疏离感。
他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奔流不息的河水,以及两岸不断向后掠去的、陌生的北方原野。
名声如潮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江宁的喧嚣与赞誉,已被抛在身后。前路在京师,那里有更广阔的天地,也有更莫测的风云。
“萧景珩…”他低声念了一遍自己的名字,眸光沉静如水,映着窗外流动的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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