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一个半小时!”王铁柱兴奋地一拍大腿,“这速度,菜都能带着露水进城!”
回村后,李慕白立刻召集苏婉清和王铁柱,在合作社小屋摊开草图。油灯下,他用炭条在土墙上画出新旧路线对比。
“主道七里八,四小时十七分,菜损两成。”他指着墙,“新道五里三,两小时四十,路况险但可控。只要加固三处塌方点,铺点碎石,人挑畜驮都能走。”
苏婉清盯着草图,忽然伸手摸了摸右下角一个不起眼的标记——“老药谷”。
“我爹……”她声音轻了,“他以前采药,走的就是这条线。”
李慕白一愣:“你爹走过?”
“嗯。”她点头,“他常说,走大路怕检查,走小路怕野兽,可只要认得星,听得风,山里人从不迷路。”
王铁柱一拍桌子:“那咱还等啥?修路!”
“先试运。”李慕白摇头,“小规模,五十斤小白菜,双层干草垫底,竹篓封口,我亲自押车。”
苏婉清连夜赶制了新包装,还在篓子上贴了“窑火鲜·批次001”的纸条。凌晨四点,李慕白和王铁柱推着车,悄悄出发。
新路线果然险,但省时。王铁柱一边走一边念叨:“这坡比李富贵的脸还陡。”到了石脊沟,两人卸货,人货分过,再装车。全程无意外,上午八点十五分,抵达县城百货大楼后仓。
王经理正喝早茶,见他们来得这么早,愣了:“你们咋走的?抄近道了?”
“走了一条老路。”李慕白打开竹篓,拎出一把小白菜,“您瞧瞧品相。”
王经理伸手一摸,菜叶脆生生的,根部还带着湿泥。“这……跟刚摘下来没两样啊!”他瞪大眼,“你们这运输,开挂了?”
“没开挂。”李慕白笑,“就是换了条人少的路。”
王经理连连点头:“好!这品相,今天就能上架!明天还这么来?”
“保证准时。”李慕白收起空篓,“我们正打算把这条路‘吃’进肚子里。”
回程走到石脊沟转弯处,李慕白忽然停下。他蹲下身,手指蹭了蹭岩壁下的碎石,指尖沾了点黑腻的东西。
“机油。”他低声说。
王铁柱凑近一看:“新鲜的,还没干。”
李慕白盯着那滩油渍,没说话。他掏出随身小刀,在旁边岩壁上刻了个“窑”字,刀口深而直。
王铁柱问:“留记号?”
“留个话。”李慕白收刀入袋,“告诉某些人,路不是他们封了就算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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