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目最后看了一眼残页和玉佩,深深叩首,然后起身,扶着受伤的手下,一步步往山外走去。背影佝偻,再没有半分嚣张。
李慕白收起日志,把玉佩贴身放好。它还在微微发烫,像是心跳未平。
“真让他们走了?”王铁柱凑过来,“万一回头带枪回来?”
“带枪也没用。”李慕白望着山谷深处,“这里的事,不是靠人多能压住的。他们怕的不是我们,是祖宗。”
苏婉清走过来,递给他一块湿布:“擦擦脸,全是灰。”
他接过,胡乱抹了两下:“你刚才那句‘祭奠套餐’,够损的。”
“跟谁学的?”她挑眉。
“某人天天嘴贫,全村都知道。”
王铁柱在一旁嘿嘿笑,忽然想起什么,一拍脑袋:“对了!我埋的第二道陷阱还没拆呢!那边坡下还有竹弓,沾了灵灰的箭头,踩中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慕白一愣:“你什么时候布的?”
“你研究玉佩那会儿。”王铁柱得意地扬下巴,“我跟赵老汉学的古法机关,三根绊索联动,踩一根,三支箭齐发,专射脚底板。我还涂了灵米灰,保准让他们走十里路都瘸着。”
苏婉清皱眉:“你就不怕伤着自己人?”
“我都标了记号!”王铁柱指了指路边几片反绑的树叶,“看见没?绿叶朝左是安全道,朝右就是雷区。”
正说着,坡下传来“嘣”的一声脆响,接着是惨叫。
众人一惊,忙冲过去查看。
只见一名村民抱着脚坐在地上,裤脚撕开,小腿上有三道红印,正迅速肿起化脓。
“咋回事?”王铁柱跳下去扶人。
“我……我按绿叶走的啊!”那人疼得直抽气,“明明朝左的!”
王铁柱仔细一看,脸色变了:“谁把标记翻了个个儿?”
李慕白蹲下检查伤口,眉头紧锁。他伸手探进那人靴底,抠出一小片黑色胶膜,放在掌心。
胶膜背面刻着极细的纹路,隐约是个倒置的火鸟图案。
他缓缓抬头,望向雇佣兵离去的方向。
风停了。
玉佩突然剧烈一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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