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别墅这地界,向来是京城权贵们拿来标榜“清净”的幌子,今儿晚上却是实打实地让人心尖子都在颤。
天边一抹橘红色的残阳还没落透,庄园后头那片百年银杏林里,早就被数万盏指甲盖大小的呼吸灯给铺满了。
这些灯也不知是哪个大师的手笔,不像是那种惨白的led,闪起来一顿一顿的,带着温度,藏在草丛里、树梢尖儿上,风一吹,那光影就跟活了似的流动起来。
几十架纯白色的竖琴散在溪水边,穿着纱裙的乐手也不看谱,指尖拨弄出来的音符,顺着潺潺的流水声往人耳朵里钻,把金钱堆砌出来的燥气给洗得干干净净。
这就是程家的手笔。
不是那种拿金砖砸人的暴发户,而是用最贵的资源,给你造个谁也模仿不来的童话。
草坪上,这时候已经是衣香鬓影。
来的这些个主儿,手里端着的也是七位数起步的限量版香槟杯,嘴上挂着一套最标准的社交辞令,可眼神儿全都不约而同地往那个被丝绒帷幕挡得严严实实的露台方向飘。
“听说了没?”
一位穿着墨绿色鱼尾裙的贵妇,把手里的羽毛扇子遮住半张脸,往旁边的闺蜜那头凑了凑,声音压得极低,透着股酸溜溜的兴奋劲儿。
“那个盘口,最后的金额你知道冲到多少了?”
旁边的胖太太脖子上挂着的一串祖母绿都快被肉给吞了,闻言眼睛瞪得溜圆:
“多少?我听说上个礼拜就破了三十个亿了!”
“那是老黄历了!”
绿裙贵妇伸出四个手指头,晃了晃:“听说昨晚封盘的时候,四十五个亿!
好家伙,这是把半个京城的流动资金都给圈进来了!”
“啧啧啧……”
胖太太吸了口凉气,“那今儿晚上这要是揭了晓,甭管是输是赢,这沈瑶……怕是要遭人恨啊。”
“谁说不是呢?”
又有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千金凑过来,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我还听说啊,生孩子最伤元气。
沈瑶之前那身材确实是极品,但这一下怀俩,还是顺产……
我看啊,八成是得崩。”
“那肯定的!
我嫂子生一个都要了一年才恢复,她这才刚满月就敢出来露面?
指不定礼服里头勒了多少层束腰呢,脸上估计粉都得有半斤厚,遮那黄褐斑!”
几个人正嚼着舌根,在那用恶意的揣测来平衡心里头“嫉妒”的火苗。
突然。
“铮——”
溪边的几十架竖琴,同时收了音。
紧接着,笼罩着整个草坪的暖黄色地灯,像是被谁吹了一口气,“噗”的一下,全灭了。
整个庄园陷入了一秒钟极有压迫感的黑暗。
还没等底下人惊呼出声。
“哒。”
一声清脆的开关声响。
一束极其柔和、仿佛像是月亮直接泼下来的银白色追光,稳稳当当,打在了二楼那扇刚刚开启的法式落地窗前。
静。
死一样的寂静。
刚才还在讨论束腰、黄褐斑的那几个女人,这会儿张着大嘴,下巴颏差点没掉到地上。
光晕里。
沈瑶就站在那。
她没穿什么要把人勒死的大摆蓬蓬裙,也没戴成套的钻石珠宝。
一身月白色的缎面长裙,剪裁极简到了极致,顺着身段流淌下来,就腰间那里用银线松松垮垮地收了一下。
什么松弛?什么肥胖?
见鬼了!
她现在的身段,比没生之前少了那股纸片人的锋利,多了一种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一样的韵味。
丰腴得恰到好处,胸前鼓鼓囊囊的,腰肢却软得像柳条,皮肤在灯光下是真真正正的“冷白皮”,白得反光,白得透亮,连个毛孔都找不见!
脸上更是干净。
淡妆,眉眼间全是被人宠到骨子里的松弛和娇憨。
“这就是……刚出月子的人?”
绿裙贵妇喃喃自语,手里的羽毛扇都拿不住了,啪嗒掉在了草地上,“她是去月子中心坐月子了,还是去太上老君炼丹炉里重塑金身了啊?”
而站在沈瑶旁边的程昱。
平日里看谁都像看垃圾的戾气没了。
一身剪裁极其合体的深蓝色双排扣西装,领带都不系,领口散着两颗扣子,袖口卷到了手肘。
但他那双眼睛。
就像是装了红外线扫描仪的保镖,一眨不眨地盯着旁边的人。
他怀里抱着个粉团子,沈瑶怀里抱着个蓝团子。
一家四口,就这么沐浴着月光,踩着白色的旋转楼梯,一步一步往下走。
每走一步。
这底下的几百号人,这心里头就跟着“咯噔”一下。
等真到了跟前,到了能看清楚人脸的距离。
“嘶——”
这回不是几个人吸气,是全场集体发出了抽气声!
因为那两张小脸,实在是……太会长了!
简直就是不给其他孩子留活路啊!
程昱怀里的姐姐程望舒,今儿穿了个极小的粉色蓬蓬裙,头上还没几根毛呢,愣是给戴了个带珍珠的小发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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