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弓弦微震,一支悄无声息、散发着森森寒气的阴冥箭后发先至,精准地命中杀手疾驰的双腿。阴冥箭附带的强烈迟滞效果瞬间生效,杀手只觉得双腿如同陷入泥沼,速度骤降。
就是现在!张逸凡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踏云步再展,身形如烟般滑到杀手侧面。
“死!”杀手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竟完全放弃防御,混沌长刀以同归于尽的架势,朝着张逸凡的腰腹横斩而来!
“队长!”苏清漪失声惊呼。
张逸凡却似早有预料,身体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险之又险地让过刀锋,同时,手中的箭矢如同毒蛇出洞,精准无比地狠狠刺入了杀手持刀肩膀内侧的肋骨处!
“呃啊!”杀手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箭矢入体,蕴含的阴阳二气如同决堤洪水,瞬间涌入其经脉,疯狂破坏、湮灭着他体内的混沌之力。他周身凝聚的黑雾彻底溃散,混沌长刀上的光芒也暗淡下去。
张逸凡毫不留情,身形暴退的同时,一支更为凝练、更为恐怖的阴阳裂空箭已然搭在弦上,箭尖直指因剧痛和力量反噬而僵直原地的杀手胸口。
“下辈子,别给影阁卖命了。”
嗖——!
黑白箭芒一闪而逝,瞬间洞穿了杀手的胸膛。毁灭性的能量在其体内爆发,杀手的身躯如同被点燃的枯纸,从内部开始,迅速化为飞灰,连惨叫都未能再发出一声,便彻底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一枚刻着诡异花纹的黑色令牌,“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战斗戛然而止。
小屋内一片狼藉,只剩下众人粗重的喘息声。赵烈拄着焚天戟,胸膛起伏。林墨默不作声地收回诛邪剑,脸色有些苍白,显然刚才的剑网消耗不小。苏清漪撤去光盾,连忙看向张逸凡。江晚则安抚着变回小兽形态、蹭着她手心的墨玉。
张逸凡抹去嘴角溢出的一丝血迹,深吸一口气,平复体内翻腾的气血。他走到惊魂未定、面色惨白的李忠面前,语气尽可能放缓:“李伯,现在安全了。请您放心,把当年您看到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们。”
李忠看着地上那枚代表影阁的令牌,又看了看眼前这些拼死保护自己的年轻人,最后目光落在苏清漪那与记忆中苏振海有几分相似的、充满期盼和焦虑的脸上,他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长长叹了口气,声音沙哑而颤抖地开口:
“三年了……三年了……这件事像块大石头,一直压在我心里……我,我本是医庐司的一个老杂役,负责夜里看守药库,打打更……”
他的思绪仿佛回到了三年前那个血腥的夜晚,眼神充满了恐惧:“那天晚上,大概子时前后,我正在后院清点刚送来的阴属性药材,突然就听到前院传来打斗声,还有苏司主的怒喝!我吓坏了,没敢出声,偷偷摸摸躲到月亮门后面的墙角,探出半个头往前院看……”
“我……我看到五个穿着夜行衣、蒙着面的人,闯进了医庐司!他们身手极为了得,见人就杀!为首的……为首的那个,虽然蒙着脸,但他用的功法,那化人皮为傀儡的邪术,我后来打听过,就是画皮鬼师柳玄!”李忠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们目标明确,直接冲向了苏司主的炼丹静修室!苏司主闻声出来,和他们打在一起,他老人家医术通天,但战力……唉,双拳难敌四手,最后被那柳玄用一股极其阴邪的混沌之力打成重伤……”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脸上恐惧之色更浓,压低了声音,仿佛怕被什么人听去:“但是……但是最吓人的是,我清楚地看到,柳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那个人也蒙着脸,可他……他穿的是长老会的服饰!虽然光线暗,但他腰间挂着的、象征长老身份的‘玄龟负图’玉徽,我绝不会看错!”
“是哪个长老?”苏清漪再也忍不住,急声追问,指甲深深掐入了掌心。
李忠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一字一顿地说道:“是、李、长、老!李、玄、机!”
他继续道,声音因激动而尖锐:“我听到柳玄压低声音称呼他‘李长老’!我还隐约听到他们说……说要夺走苏司主的‘还魂针’,然后……然后嫁祸给苏司主,说他……说他勾结影阁,意图不轨!这样,李玄机就能顺理成章地接管医庐司,清除异己!”
“还魂针?”张逸凡眉头紧锁,捕捉到了关键,“苏伯父的独门魂器?他们处心积虑夺取此针,究竟为何?难道仅仅是为了作为诬陷的证据?”
“不,没那么简单!”李忠连连摇头,脸上露出敬畏之色,“张队长,你们有所不知,‘还魂针’并不仅仅是苏司主的魂器,它更是我们医庐司世代相传的镇司之宝!传说此针蕴含天地间最精纯的生机与净化之力,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奇效,更能克制一切阴邪秽物,甚至……甚至对上古魔尊的意识,都有极强的压制净化作用!”
他喘了口气,继续说道:“那李玄机,早就觊觎医庐司司主之位,更妄想得到‘还魂针’这件至宝。他勾结幽主势力,意图借助还魂针的力量提升自身修为,甚至想掌控整个镇魂司!陷害苏司主,只是他野心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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