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界的九星连珠持续了整整七日,星轨驿站的引星藤突然开出金色的花。那些花朵沿着藤蔓向上攀爬,在穹顶织成发光的星图,图中最边缘的光点正剧烈闪烁,像被晨露擦亮的针尖,刺破了星海的边界。
“是‘界域裂隙’。”阿木的生之剑悬在星图前,绿纹顺着光点的轨迹延伸,在虚空里划出淡淡的痕迹,“比星海褶皱更遥远的地方,藏着从未被触碰的世界。”少年的指尖泛起微光,三年来往返于新旧星轨的奔波,让他的灵脉与星轨的共鸣愈发深厚,连瞳孔里都映着流动的光带。
阿石抱着星晶跑进来,晶族孩童的掌心沁出细汗,里面封存的影像正不断颤抖:无数悬浮的大陆在紫色星云中漂浮,大陆边缘缠绕着银色的气流,像被丝线系住的玉佩。“这些大陆会‘呼吸’!”他把星晶按在引星藤的花瓣上,影像突然清晰——银色气流每收缩一次,大陆就靠近星轨一寸,扩张时又退回原处,“就像潮汐眼的涨落,只是周期要长百倍。”
话音未落,传承殿的光碑发出嗡鸣。所有记载星轨的符文都向边缘聚集,在角落拼出模糊的字样:“空玄界域”。墨尘的龙凤杖轻轻点在字上,杖头的龙纹突然腾空而起,在光碑上画出更详细的星图——空玄界域的大陆并非悬浮在虚空,而是扎根在巨大的“气根”上,那些银色气流正是气根呼吸时吐出的灵息。
“气根会过滤星海的混沌之力。”墨尘的金烟在星图上凝成气根的模样,像榕树垂落的须,“这些大陆能在星海中移动,却不会被混沌侵蚀,就像装在琉璃罩里的花园,既看得见外面的风雨,又不会被淋湿。”
三日后,守护者们乘上由引星藤编织的“巡星舟”。这艘船的船身是活的灵木,能随星轨的波动调整形态;帆是星雪莲的花瓣,能吸收界域裂隙的微光导航;船尾挂着炽晶族炼制的“定星灯”,赤金色的光焰能在混沌中留下不灭的轨迹。
阿石趴在船头,手里的星晶正与空玄界域的气根共鸣,晶族孩童突然指着前方:“看!那些气根在‘避让’!”只见银色气流像有生命般散开,给巡星舟让出通路,气根表面的纹路竟与星晶里的太极图隐隐呼应,“它们知道我们没有恶意!”
穿过界域裂隙的瞬间,巡星舟剧烈震颤。阿木扶住船舷,看到了此生最震撼的景象:无数青灰色的大陆悬在紫色星云中,气根从大陆底部垂落,在虚空里交织成网,银色灵息顺着网眼流淌,触碰到巡星舟时化作温暖的光雾。大陆上生长着从未见过的植物——叶片是半透明的晶石,花朵能随气流改变形状,果实里裹着流动的光。
“有人!”羽族女子指向最近的大陆,那里的山巅站着一群身影,他们穿着由气根纤维织成的长袍,袖口绣着银色的气流纹,手中握着弯曲的木杖,杖头镶嵌着会呼吸的晶石。当巡星舟靠近时,那些身影突然举起木杖,银色灵息在大陆边缘织成屏障,像波光粼粼的水面。
“是‘空玄族’。”墨尘的龙凤杖与木杖产生共鸣,金烟穿过屏障,在对方的山巅凝成太极图,“他们的灵脉与气根相连,能听懂星轨的语言。”老人的声音透过光雾传过去,山巅的身影明显愣住了,握着木杖的手缓缓放下。
为首的空玄族人走上前,他的长袍上绣着最复杂的气流纹,胸口的晶石随呼吸明暗:“你们是从‘固化界域’来的?”他的声音像风穿过竹林,带着气流的震颤,“古籍上说,亿万年前有星轨连接这里,后来气根收缩,就断了联系。”
阿木让巡星舟落在山巅的平台上,绿纹轻轻拂过空玄族的晶石,那些会呼吸的晶体突然泛起绿光:“我们来自九界与界外星空,是引星藤的花指引我们来的。”少年举起生之剑,绿纹在虚空里画出星轨的脉络,“这些气根与我们的灵脉同源,只是你们选择与气流共生,我们选择与土地相守。”
空玄族人的眼睛亮了。他举起木杖,银色灵息在地面织出流动的星图:“气根每千年收缩一次,会把大陆拉向星海深处;每千年扩张一次,又会送我们靠近边界。”他指着星图上的暗斑,“但最近百年,气根开始异常收缩,有些大陆已经撞到了星海褶皱,气根的灵息也变得浑浊——就像呼吸不畅的旅人。”
巡星舟的定星灯突然闪烁红光。炽晶族的赤金身影检查后,脸色凝重:“灯里的炽流在被什么东西吞噬,气根的灵息里混着‘滞涩’的力量,就像掺了泥沙的水流,既流不动,又清不净。”
空玄族人的脸色沉了下去,他掀开长袍的下摆,露出脚踝处的晶石——原本流动的光已变得浑浊,像蒙了层灰:“我们称它为‘淤气’。被淤气缠上的气根会慢慢僵化,最后像枯木般断裂,连带着大陆坠入混沌。”他指向远处的星云,那里隐约可见破碎的大陆残骸,气根的断口处凝结着黑色的硬块。
阿木的生之剑突然飞向最近的气根。绿纹缠绕上银色灵息,那些浑浊的部分遇到绿光,竟像冰雪遇热般消融,露出下面清澈的气流。“淤气是气根的‘郁结’。”少年恍然大悟,“就像人憋气太久会胸闷,气根被过度收缩压迫,灵息流动不畅,才会生出淤气——需要‘疏导’,不是‘切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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