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内衣。怎么办?跳车?不可能,火车正在高速行驶。藏起来?车厢里拥挤不堪,根本无处可藏!情急之下,他猛地看向身边的座椅——那是一种老式的硬木长椅,椅面和靠背之间似乎有一条不显眼的缝隙!
几乎是出于本能,陈青山趁着检查的士兵还没到这边,飞快地、不动声色地将手伸进口袋,摸到那个牛皮纸信封。他借着身体的掩护,手指用力,将信封从中间撕开一道小口!然后,他假装整理裤脚,迅速地将撕开的信封塞进了那条狭窄的座椅缝隙里!只留下那半块冰冷的“马”字铜牌,被他紧紧攥在手心,汗水几乎要将它浸透。信封在缝隙里,除非把椅子拆开,否则极难发现。他只能祈祷,希望日本人不会细致到检查每一条缝隙。
做完这一切,他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低着头,努力控制着呼吸,不敢看越来越近的日本兵。
“你的!证件!” 汉奸翻译走到他们面前,操着一口蹩脚的日语腔调中国话,眼神像刀子一样扫过陈青山和老郑。
老郑慢悠悠地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纸:“老总,我们是奉天城外跑小买卖的,良民,大大的良民。” 他的神态出奇地平静,甚至带着点市侩的讨好,将“良民”两个字说得格外用力。 翻译接过证件,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又递给旁边的日本兵。日本兵瞥了一眼,不耐烦地挥挥手,目光却落在了陈青山身上:“他呢?证件!”
陈青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根本没有任何证件!慌乱中,他下意识地摊开手,露出了那半块铜牌,语无伦次地说:“我…我是学徒…修钟表的…证件…没带…只有这个…” 他想用铜牌转移一下注意力,赌对方不认识这东西。
日本兵疑惑地看向他手中那块刻着“马”字的半块铜牌,显然不认识这是什么。旁边的汉奸翻译凑近看了看,也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玩意儿?破铜烂铁?”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坐在陈青山斜对面、一个一直裹着破旧棉大衣、剧烈咳嗽的老人,突然身体一歪,朝着检查的日本兵倒去,口中发出痛苦的呻吟:“哎哟…太君…水…我要水…”
日本兵嫌恶地后退一步,生怕被传染什么疾病。汉奸翻译也赶紧捂着鼻子呵斥:“老东西,滚开点!别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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