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凡听到这里，忍不住皱眉插话：“等一下。当时玄鸩，也就是大师姐，是什么修为境界？”
“回前辈，当时陛下已是‘星云境’巅峰，按如今的境界划分，便是元婴巅峰！” 执事连忙答道。
“那怜星呢？当时什么修为？” 姜凡追问，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
“怜星那时……入门不久，尚在‘引气’阶段，相当于如今的……炼气期三四层的样子。” 执事的声音更低了，他也知道这玩意儿有些不合理，有些东西经不起推敲，当时的玄冥教同门都跟猪油蒙了心一样。
姜凡与白渊鱼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语。一个元婴巅峰、宗门重点培养、前途无量的大师姐，需要去嫉妒、算计、甚至偷窃一个炼气期小师妹的东西？这剧情狗血得令人发指，逻辑漏洞大得能跑马。但偏偏，事儿就这么发生了。
“行了，你继续。” 姜凡摆摆手，示意执事继续这令人槽多无口的叙述。
“是”
“当时，宗门内议论纷纷。大部分弟子，尤其是年轻些的男弟子，还有几位长老，都更愿意相信柔弱无助的怜星。毕竟，大师姐素来强势，而怜星是那般柔弱需要保护。最终，在几位长老的‘调解’和‘为了宗门和睦’的压力下，大师姐被责令向怜星道歉，并‘自愿’拿出了自己积攒多年的数样珍贵天材地宝，作为‘补偿’，此事才勉强揭过。” 执事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唏嘘，随后，又开口补充道，“当然，这都是宗门旧闻了，或许有所出入……”
“自那以后，怜星愈发得人心了。她总是恰到好处地表现出对大师姐的‘敬畏’与‘疏远’，却又在与其他弟子相处时，‘不经意’地流露出对大师姐‘严苛’、‘独断’的些许‘畏惧’和‘委屈’。”
“宗门内许多资源，开始以各种名目，悄悄向怜星倾斜。而大师姐的处境……则愈发尴尬艰难。她的话似乎不再那么有分量，她的命令有时会被阳奉阴违，甚至她偶尔闭关出来，会发现自己的洞府被人以‘整理’为名动过。”
“直到有一次，怜星在一次宗门小比中‘意外’受伤，虽不重，但她哭诉是大师姐在比试前‘警告’过她，让她心神不宁……几位本就对大师姐不满的长老借题发挥，联名向教主进言。最终……大师姐被勒令前往宗门禁地‘面壁崖’，思过三年，未经许可，不得出崖。”
执事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复杂：“大师姐的师尊，那位长老，一直坚信自己徒儿的品行，为此事多次据理力争，甚至与那几位长老爆发激烈冲突。然而……势单力孤，最终非但没能救下徒弟，自己反而被教主以‘管教不严’、‘滋扰宗门’为由，褫夺了长老之位，罚入后山禁闭……”
“正所谓，福兮祸之所倚，祸兮……” 执事大概是想用句老话缓和一下压抑的气氛，或者显示自己有点文化。
“赶紧说正事，扯什么文！” 姜凡不耐烦地抬手，隔空一道细微气劲弹出，打得那执事一个趔趄，半边脸颊瞬间红肿起来。
“是是是！晚辈多嘴！” 执事吓得魂飞魄散，再不敢废话，语速加快，“就在大师姐被罚入面壁崖的第二年，崖中发生了异变！有冲霄魔气爆发，引动天象！原本因连番打击而心魔缠身、道心几近崩溃的大师姐，竟在崖中偶得了惊天机缘！一身精纯的玄冥功法，被某种魔道传承强行转化、吞噬，修为在极短时间内疯狂暴涨！直接从一个元婴巅峰，生生突破到了……化神巅峰！整整跨越了一个大境界！”
“修为大成、气质已然大变的陛下，破关而出，直接离开了面壁崖，回到了玄冥教总坛。那时的她，眼神冰冷得可怕，周身弥漫着令人心悸的毁灭与杀戮气息，与昔日那位虽然严苛但心系宗门的大师姐，判若两人。”
“玄冥教总坛，一时风云变色！当时的教主如临大敌，亲自出面试图‘安抚’。双方具体如何‘交流’已不可考，只知结果便是，教主当众宣布，自己‘德薄功浅’，‘难当大任’，自愿退位让贤，将教主之位，‘禅让’给了玄鸩陛下的师尊。”
“教主此举，自然引得教内许多既得利益者、尤其是亲近怜星一系的长老弟子们怨声载道，激烈反对。然而……他们的反对只持续了不到半天。下半天，所有带头反对者，便被陛下以雷霆手段，该揍的，揍得筋骨尽断、修为半废，该杀的……直接身首异处，神魂俱灭！手段之酷烈，震慑了整个玄冥教！直到那时，所有人才惊恐地发现，昔日的大师姐，已经变成了一尊他们无法抗衡的恐怖杀神！”
“时间又过了三年。那位在外‘历练’的小师妹，终于回到了玄冥教。她或许还沉浸在昔日众星捧月、可以轻易拿捏大师姐的旧梦里。”
“然而，一入山门，她便察觉到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宗门灵气变得浑浊阴冷，昔日熟悉的师兄师姐见了她如同见了鬼魅，避之唯恐不及，整个宗门弥漫着一种压抑和恐惧的气氛。她惊怒交加，打算直接去找教主问个明白……”
“就在她前往教主大殿的路上，陛下……出现了。”
执事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恐惧。
“陛下出现在她面前，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伸出一只缠绕着漆黑魔气的手，轻而易举地掐住了怜星的脖颈，将她如同拎小鸡一般提起，然后……直接飞到了宗门上空，在所有教众的注视之下！”
“陛下当时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传遍了整个山门。她说：‘此女，乃我心魔所系。今日，便当众炼化，以绝魔障，证我道途’！”
“然后……然后所有人就眼睁睁看着，怜星师叔连求饶都未能发出，便在陛下掌心那恐怖的黑焰中，惨叫着，挣扎着，血肉消融，神魂溃散，最终化为了一缕青烟，彻底消散于天地之间！形神俱灭！”
“做完这一切，陛下凌空虚立，周身魔气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更加凝实浩瀚！她仰天长啸，声震九霄！就在那一天，就在玄冥教上空，在炼化了所谓‘心魔’之后，陛下……一举突破桎梏，进入了炼虚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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