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的准备工作很快便完成了,牙老微微颔首,枯瘦的手指轻点,两名一直静候在角落的年轻辅祭立刻上前,动作轻柔却精准地从傅坤泽手中接过那对散发着微弱血光的红宝石眼球。他们捧着眼球,如同捧着某种神圣的圣物,小心翼翼地将其安放在祭坛中心那个凹陷的池子底部。
“请将这位小姐,置于祭坛中央。”牙老的声音在空旷的洞穴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庄严。
傅坤泽将肩头的小陈轻轻捧下,放在冰冷的黑色石台中心,那对红宝石眼球的正上方。小陈小小的身体微微颤抖,红色的左眼紧张地看向傅坤泽。
“别怕,小陈。”傅坤泽低声说了一句,便和毒岛冴子退到祭坛边缘。
牙老缓步走到祭坛前,深吸一口气,那双深邃的眼睛缓缓闭上。他口中开始吟诵起一种古老而晦涩的语言,音节古怪,带着奇异的韵律,仿佛不是通过喉咙,而是直接与洞穴、与祭坛本身产生了共鸣。随着他的吟诵,祭坛边缘那些复杂的符文开始依次亮起幽深的光芒,如同呼吸般明灭。
两名辅祭分立祭坛两侧,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两个古朴的铜铃。他们开始以一种特定的节奏轻轻摇动铜铃,清脆却又带着一丝空灵的铃声与牙老的吟诵声交织在一起,在洞穴中回荡,形成一种令人心神不自觉沉浸其中的氛围。
放置在池底的那对红宝石眼球,仿佛被铃声和吟诵声唤醒,内部流动的血光骤然变得明亮起来。两道细细的、如同血丝般的能量流从眼球中飘散而出,蜿蜒向上,如同拥有生命般,精准地缠绕上石台上小陈小小的老鼠身体。
“吱!”小陈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那血丝般的能量流并未带来痛苦,反而有一种奇异的、温暖的包裹感。
牙老的吟诵声陡然拔高。他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竟也闪烁着与祭坛符文类似的幽光。他双手结出一个复杂的手印,指向祭坛。
嗡——!
整个黑色石台剧烈地震动了一下,所有符文瞬间爆发出刺目的光芒。缠绕着小陈的血色能量流骤然变得粗壮,如同两条发光的血管,将她完全包裹在内,形成一个暗红色的光茧。光茧表面,那些古老的符文虚影飞速流转。
洞穴内的能量波动变得异常剧烈,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傅坤泽能感觉到一股庞大而古老的力量正被祭坛引动,汇聚到那光茧之中。毒岛冴子按在刀柄上的手微微收紧,紫眸紧盯着光茧,感受着其中生命形态正在发生的剧烈变化。
牙老的吟诵声变得低沉而绵长,仿佛在引导着那股力量。光茧忽明忽暗,内部似乎有骨骼生长的细微噼啪声,有皮毛蜕变的窸窣声传出。
这个过程持续了大约一刻钟。终于,牙老的吟诵声缓缓低落,最后化为一个悠长的、带着终结意味的音节。他结印的双手缓缓放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消耗不小。
祭坛的光芒也随之黯淡下去,符文隐没。
那个暗红色的光茧逐渐变得透明,最终如同雾气般消散在空气中。
祭坛中央,小陈原本所在的位置,身影已然大变。
变成了…变成了…
一只黑毛鼠人。
她不再是那只巴掌大的小黑鼠。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高约一米二的鼠人少女。她蜷缩在祭坛上,全身依旧覆盖着一层柔软顺滑的、如同最高级天鹅绒般的漆黑短毛。依旧是鼠头鼠脑,一条细长灵活、同样覆盖着黑毛的尾巴无意识地在她身后轻轻摆动。
最显着的变化是她的眼睛——原本那个遮着空洞眼罩的右眼处,眼罩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完好无损、如同最纯净红宝石般的眼眸!这只新生的眼睛与她原本的左眼颜色、大小完全一致,清澈、明亮,带着一丝初生的懵懂和惊异,眼眶周围甚至连一丝疤痕都未曾留下。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眸,此刻正有些不知所措地眨动着。
她亡灵特有的那种阴冷气息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鲜活、温热的生命力波动。她有些笨拙地、尝试性地动了动自己的新手臂和新腿脚,看着那覆盖着细软黑毛、顶端有着粉色小肉垫的鼠爪。
傅坤泽走上前向,为光着身小陈赶紧披上衣服。虽然结果不是很满意,但也在猜测的多种结果之中。
小陈的内心有些开心,也有些失落,不再是小老鼠,也重新拥有了生命,甚至她能感受到自己体内新的力量。但为什么是自己的原身是鼠人啊,鼠人说到底不就是直立行走的大老鼠吗?这和她幻想中自己是个大美人的差距过大,让小陈失落不已。
“没事,这可是游戏。乱七八糟的超凡力量那么多,总会实现的。”傅坤泽似乎看出小陈的心思,安慰道。
“那么,我们就谢过牙老。我家大副可能要适应一下,我们就不久留了。”向牙老道别后,傅坤泽便拉着小陈,与毒岛冴子一起离开了。
原来船长的手是这种感觉吗?暖暖的,自己以前是亡灵都感觉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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