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晨光带着浅金色,透过车窗落在苏晚膝头的装修手册上。她指尖划过 “北欧风 + 自然元素” 的标题,忽然被陆昭衍递来的热豆浆烫得轻颤 —— 他总是记得她喝豆浆要加两勺糖,杯壁还套着防烫的针织套,上面绣着片小小的银杏叶。
“昨晚画到三点的图,你看看喜欢吗?” 陆昭衍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把牛皮本递过来。翻开第一页,802 室的平面布局图上,阳台位置用荧光笔标着 “L 型书架 + 多肉花架”,次卧飘窗旁写着 “小念的卡通书桌”,连厨房水槽高度都备注了 “85cm,晚晚不用弯腰”。
苏晚摩挲着纸面的铅笔痕迹,突然想起去年冬天,陆昭衍帮她画复习计划表时也是这样认真。“这个银杏花纹的墙纸好漂亮!” 她指着次卧的设计图,眼底亮起来,“就像把银杏林搬进家里了。”
汽车刚停在银杏家园楼下,就看见苏晚妈妈拎着保温桶站在银杏树下,鬓角沾着碎叶。“我的乖女儿,可算来了!” 她一把抱住苏晚,又塞给陆昭衍个布包,“刚腌的黄瓜酱菜,配粥吃最爽口。” 转头看见两人交握的手,手链轻轻相碰,忍不住笑,“这红绳和银杏链,倒像天生一对。”
进了 802 室,陆昭衍立刻拿出卷尺开始量尺寸。苏晚妈妈绕着屋子转了两圈,突然指着阳台:“这里要装个秋千椅才好,阳光好的时候能看书。” 陆昭衍立刻点头:“我查过承重了,周末就订,选粗麻绳的,安全又好看。” 苏晚偷偷吐舌 —— 妈妈的想法竟和陆昭衍昨晚说的一模一样。
“对了昭衍,” 苏晚妈妈突然从包里掏出个毛线团,“张奶奶托我带来的,说给你们新家织个沙发毯,上面要绣满银杏叶呢。” 苏晚想起上次张奶奶织的宝宝毛衣,脸颊瞬间红透,却被陆昭衍悄悄握住手,指尖在她掌心轻轻挠了下。
正量到厨房,顾言和林溪扛着工具箱闯进来。“装修小分队驾到!” 顾言把相机挂在脖子上,举起个巨大的购物袋,“林溪妈妈说这是环保涂料,零甲醛的!” 林溪白了他一眼,却从袋里拿出本色卡:“我挑了三种浅色系,你看看哪个适合客厅。”
苏晚刚翻开色卡,手机突然响了,是陆昭衍妈妈的视频电话。屏幕里,阿姨举着串干银杏枝笑:“特意找花农要的,干燥后插在花瓶里当装饰,客厅玄关摆着正好。” 又晃了晃手里的窗帘样品,“亚麻色的,透光又遮光,配你们选的薄荷绿墙面绝了。”
挂了电话,林溪已经帮苏晚选好了色卡:“这个奶白色最百搭,阳光照进来会泛着暖光。” 顾言突然举着相机凑过来:“快站好,我拍张‘装修四人组’合照,以后新家要挂在玄关!” 话音刚落,他脚下一滑,相机却稳稳落在林溪手里 —— 原来她早预判到他会摔跤,伸手护了个正着。
中午在小区门口的面馆吃饭,苏晚妈妈不停给陆昭衍夹菜:“多吃点,装修可是体力活。” 陆昭衍笑着应下,却把碗里的荷包蛋夹给苏晚,还剥了颗橘子糖喂到她嘴边。顾言突然撞了撞林溪的胳膊:“你看人家昭衍,这才叫宠妻。” 林溪脸一红,悄悄把自己碗里的牛肉片拨给了他。
下午去建材市场选地板,陆昭衍蹲下来敲了敲样品:“这种实木复合的脚感好,还耐脏。” 苏晚突然指着块带树结的木板:“这个像我们种的那棵小树苗,有自然的味道。” 陆昭衍立刻让店员记下型号:“卧室全铺这个,客厅用浅灰色的搭配。”
路过灯具区时,顾言突然停在盏水晶吊灯前:“这个够气派,挂客厅肯定好看!” 林溪立刻拽走他:“笨死了,北欧风要简约的,你看这个木质的吸顶灯,上面有银杏叶雕花。” 苏晚和陆昭衍对视一笑 —— 林溪选的刚好是他们昨晚看中的款式。
返程时,顾言主动扛起最重的涂料桶,林溪跟在后面帮他扶着。走到小区门口,顾言突然停下脚步:“林溪,其实我……” 话没说完就打了个喷嚏,林溪立刻掏出纸巾帮他擦鼻子,声音软了些:“早让你多穿点,逞什么强。” 顾言突然咧嘴笑:“那你以后监督我穿衣服好不好?” 林溪的耳尖瞬间红透,轻轻 “嗯” 了一声。
苏晚妈妈先回了车站,临走前塞给苏晚个红封:“给新家添点喜气,买些装饰画。” 陆昭衍送她到车上时,她悄悄说:“昭衍,晚晚从小就怕黑,卧室的灯要选暖光的。” 陆昭衍认真点头:“我已经订了床头壁灯,带调光功能的,睡前还能看书。”
回到 802 室,夕阳正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影。陆昭衍从背包里掏出个玻璃罐,里面装满了橘子糖:“休息会儿吧,下午量了这么久。” 苏晚剥开糖纸,突然发现罐底压着张照片 —— 是上次在银杏林,顾言抓拍的两人相拥的画面,背景是漫天金黄的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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