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圣山顶端,还浸在浓得化不开的墨色里。只有几颗疏星挂在墨蓝色的天幕上,洒下微弱的光,勉强将圣吉列斯雕像的轮廓勾勒成一道灰白色的剪影。雾气从深渊里漫上来,带着刺骨的寒意,缠绕在石阶和平台边缘,将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模糊的白,连MK0甲壳甲的金属反光都变得黯淡,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吉斯靠在医疗帐篷外的石柱上,手里握着链锯剑的握柄,指尖能感觉到橡胶防滑纹的粗糙质感。他没有睡——自从昨晚帮利奥包扎好伤口,他就一直守在这里,一方面是担心利奥的伤势,另一方面,“混沌能量感知”总在隐隐预警,像是有什么危险正在靠近,让他无法安心入睡。雾气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灼热气息,不是岩石的温度,也不是篝火的暖意,更像是某种能量燃烧后的余温,让他想起了之前在岩洞里遇到的混沌信徒炸药。
“还没睡?”卡伦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裹着一条沙羊毛毯子,慢慢走过来,肋骨处的绷带在夜色里泛着淡淡的白,“我就知道你在这儿,利奥的事,你比谁都担心。”他手里拿着一个水囊,递到吉斯面前,“喝点水吧,雾这么大,别冻着了。”
吉斯接过水囊,轻轻抿了一口——水是从医疗帐篷里取的,还带着一丝暖意,滑过喉咙,驱散了不少寒意。他看向医疗帐篷的门帘,里面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利奥均匀的呼吸声,“利奥睡得很沉,应该没什么事了。只是……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不对劲?”卡伦皱了皱眉,顺着吉斯的目光看向深渊的方向,雾气里什么都看不见,只有风穿过缝隙的“呜咽”声,“你是说混沌信徒?还是别的什么?”
吉斯摇了摇头,目光落在雾气最浓的东侧石阶——那里是早上要出发前往圣翼要塞的路线,此刻被雾气完全笼罩,连石阶的边缘都看不清,“说不好,就是一种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雾里盯着我们,而且……”他顿了顿,压低声音,“我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圣能波动,不是我们熟悉的圣血天使圣能,更混乱,更灼热。”
就在这时,医疗帐篷的门帘突然被掀开,利奥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传出来:“吉斯?卡伦?你们在聊什么?”他裹着毯子,慢慢走出来,手腕上的绷带还很干净,脸色比昨晚好了不少,“我好像听到你们在说什么危险?”
吉斯刚想解释,突然,东侧的雾气里传来一阵尖锐的嘶吼!那声音不像巴尔沙狼的嚎叫,也不像山崩兽的咆哮,更像是某种巨型生物的愤怒嘶吼,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瞬间打破了凌晨的寂静。
“不好!”吉斯瞬间握紧链锯剑,“神经反射”能力全力激活,目光死死盯着雾气最浓的地方,“卡伦,保护利奥!快进帐篷!”
卡伦也立刻反应过来,一把将利奥拉到自己身后,右手握住背上的岩棒(虽然顶端被锯断,却依旧是他最顺手的武器),警惕地看着东侧的雾气:“是什么东西?混沌信徒的野兽?”
利奥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下意识地抓紧了卡伦的胳膊,目光里满是恐惧——早上的对决和晕倒的经历还在他脑海里回放,此刻突然出现的嘶吼,让他心里的不安瞬间放大。
雾气开始剧烈翻滚,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快速移动。突然,一道暗红色的光芒在雾里亮起,紧接着,一个巨大的影子从雾气中冲了出来!
那是一只翼爪龙!
它的体型比山崩兽还要大一圈,体长约有十米,覆盖着暗红色的鳞片,鳞片上泛着淡淡的圣能光泽,像是被某种能量污染过一样。它的翅膀展开有十五米宽,膜翼上布满了黑色的纹路,边缘有不少破损的痕迹,显然经历过不少战斗。最可怕的是它的头部——长着一张布满尖牙的嘴,眼睛是暗红色的,像是燃烧的火焰,头顶有两根弯曲的角,角尖泛着金属的冷光,爪子锋利得像匕首,抓在岩石上,瞬间就留下了几道深深的划痕。
“是翼爪龙!”卡尔牧师的声音从平台中央传来,他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手里握着法杖,法杖顶端的淡红色宝石发出明亮的光,照亮了翼爪龙的身影,“它是圣山深处的守护生物,怎么会突然袭击我们?难道是被混沌能量影响了?”
翼爪龙没有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它张开嘴,喉咙里泛起暗红色的光芒,紧接着,一团篮球大小的圣能火球从它嘴里喷了出来!火球带着灼热的气息,划过夜空,像一道暗红色的闪电,朝着平台中央的选拔者们砸去!
“快躲开!”吉斯大喊一声,一把推开身边的卡伦和利奥,自己则朝着火球的方向冲去——那里有几个还在睡梦中的选拔者,来不及反应!
卡伦和利奥踉跄着摔倒在地,看着吉斯冲向火球,心里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吉斯!别去!”
吉斯的“冲击抗性”能力瞬间激活,一股热流从肩膀蔓延到全身,他握紧链锯剑,对着火球挥砍过去!“嗡——!”链锯剑的锯齿高速转动,暗红色的锯齿与圣能火球碰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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