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沙漠的午后阳光像熔化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圣翼要塞的黑色钢墙上，将城墙表面的混沌黏液烤得微微冒泡，绿色的烟雾顺着甲片缝隙缓缓升腾，在空气中留下一股刺鼻的腐臭——那是混沌能量与金属腐蚀混合的气息，即使是巴尔常年的干燥热风，也无法完全吹散这股污秽的味道。
战场边缘，混沌信徒的尸体横七竖八地散落着，有的被爆弹炸得肢体残缺，有的被火焰烧得焦黑蜷缩，绿色的血液在沙砾地上凝结成暗绿色的硬壳，踩上去会发出“咔嚓”的脆响。守军战士们正趁着战斗间隙清理战场，有的用钩子将尸体拖向焚烧坑，有的则用圣血萃取液擦拭城墙表面的腐蚀痕迹，每个人的动作都快而有序，没有丝毫懈怠——在巴尔，混沌的反扑永远比想象中更快，没人敢浪费哪怕一分钟的休整时间。
吉斯靠在战壕的掩体后，正用一块粗布擦拭“血痕”爆弹枪的枪管。枪管上还残留着硝烟的黑色印记，他仔细地将布塞进枪管，旋转着清理火药残留，动作比清晨时熟练了许多。老格雷说过，MKIV爆弹枪的枪管若清理不彻底，下次射击时可能会炸膛，在战场上，武器的可靠性比什么都重要。他的灵能亲和还未完全收回，能隐约感觉到远处沙丘后传来的微弱混沌能量波动，像蛰伏的毒蛇，随时可能发起攻击。
“吉斯！你看那边！”卡伦的吼声突然从右侧传来，打断了他的动作。吉斯抬头望去，只见卡伦正举着岩棒指向东北方向的沙丘，黑石尖端的寒光在阳光下格外刺眼。顺着他指的方向，一道黑色的沙尘柱正快速逼近，沙尘柱移动的速度异常快，显然不是自然沙暴——那是混沌小队正在冲锋，而且从沙尘的规模来看，至少有三十人，还带着某种重型装备。
“是混沌的轻型攻城锤！”老格雷的声音从战壕另一端传来，他的退役动力甲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仿生义眼闪烁着蓝色光效，正用望远镜观察着沙尘柱，“是血颅战帮的‘骨刺锤’，比清晨的‘骨陨锤’小，却更灵活，专门用来破薄弱城墙！他们绕到了侧墙，这里的防御比正面弱，想趁我们疲惫偷袭！”
战壕里的守军瞬间紧张起来，原本休息的战士们纷纷拿起武器，靠在掩体后，爆弹枪的枪口对准沙尘柱的方向。马库指挥官也跑了过来，他的MKV动力甲肩甲有一道新的裂痕，是清晨被混沌链锯斧砍中的，暗红色的血液还从甲缝中渗出，却丝毫没影响他的气势，对着所有人喊道：“所有人听着！侧墙的圣能符文只有正面的一半，撑不住‘骨刺锤’的三次撞击！吉斯、卡伦，你们跟老格雷一组，负责拦截攻城锤的推进；其他人守住战壕，别让混沌信徒靠近城墙！”
“明白！”吉斯和卡伦同时应道。卡伦兴奋地挥舞了一下岩棒，绿色的血渍顺着棒身滴落，“终于能好好打一场了！这些杂碎以为我们累了，正好让他们尝尝黑石的厉害！”
老格雷带着他们沿着战壕快速移动，朝着侧墙的防御薄弱点跑去。侧墙比正面城墙矮了十米，表面的圣能符文稀疏许多，有的甚至已经被清晨的战斗破坏，露出里面的黑色钢体。他们刚跑到指定位置，沙尘柱就已经逼近到百米范围内，混沌小队的身影清晰可见——三十多名混沌信徒，大多穿着破损的黑色皮甲，皮甲上缝着血颅战帮的白色骷髅标志，手里握着链锯斧、带刺铁棍，还有四名壮汉抬着一尊三米高的轻型攻城锤，锤头是用黑色金属打造的，表面嵌满了灰白色的骨刺，每一根骨刺上都还挂着干枯的血肉，随着移动不断滴落绿色的黏液。
“那锤头里嵌了混沌骨刺，撞击时会释放腐蚀能量，能快速破坏圣能符文。”老格雷压低声音，指了指那尊攻城锤，“我们必须在它靠近城墙五十米前毁掉它，不然侧墙撑不了三次撞击。吉斯，你负责远程压制两侧的混沌信徒，别让他们靠近攻城锤；卡伦，你去砸断攻城锤的铰链，那是它的致命弱点；我来吸引抬锤壮汉的注意力，给你们创造机会。”
“没问题！”卡伦拍了拍胸脯，岩棒在他手里转了个圈，“只要吉斯能帮我挡住那些杂碎，我一棒子就能砸断那破铰链！”他的眼神里满是兴奋，丝毫没在意侧墙下密密麻麻的混沌信徒——对卡伦来说，越是激烈的战斗，越能让他热血沸腾。
吉斯点了点头，将“血痕”爆弹枪架在掩体的金属支架上，枪托紧紧抵在右肩。他的灵能亲和再次激活，这次比之前更集中，能清晰“看到”攻城锤的铰链位置——那是锤头与锤柄连接的两根黑色金属轴，表面缠绕着刻满混沌符文的铁链，随着攻城锤的移动，铁链不断摩擦金属，迸出细小的火星。更重要的是，他能预判出混沌信徒的冲锋路线：抬锤的四名壮汉走在中间，两侧各有十名信徒掩护，剩下的则在后方负责投掷短斧和铁棍，试图压制守军的射击。
“准备！他们要进入射程了！”老格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从腰间解下一枚手雷，握在手里，拇指扣住保险栓，“吉斯，等我扔出手雷，你就开枪，先解决两侧的掩护信徒；卡伦，你趁机冲过去，别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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