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训练广场前往宿舍的通道比要塞正门的通道更狭窄,两侧的墙壁由暗灰色的钢板拼接而成,每一块钢板上都刻着细密的编号——那是机械神教工匠维护时留下的标记,确保任何一块受损的钢板都能被精准替换。通道顶部的荧光灯管每隔五米就有一盏,有的已经闪烁不定,发出“滋滋”的电流声,昏黄的光线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与墙壁上偶尔渗出的机油痕迹交织,形成一幅充满工业粗糙感的画面。
空气中弥漫着两种截然不同却又诡异融合的气味:一种是浓郁的机油味,带着金属的冷冽,来自通道右侧的武器库——那里的机械神教工匠正在连夜维护白天战斗中受损的爆弹枪和动力甲,齿轮转动的“咔嗒”声、金属碰撞的“叮当”声,还有等离子切割器的“嘶嘶”声,透过厚重的金属门缝隙不断传来;另一种是清淡却坚定的圣香味,带着淡红色的暖意,来自通道左侧的圣坛——那里供奉着帝皇的圣像,燃烧的圣烛散发出这种独特的香气,与机油味混合在一起,成了圣翼要塞独有的气息,像是在诉说着帝国“以钢铁守护信仰,以信仰驱动钢铁”的生存法则。
“这机油味真浓,闻着都快呛出眼泪了。”卡伦揉了揉鼻子,瓮声瓮气地抱怨,他的MK0甲壳甲肩甲上还沾着白天战斗留下的绿色血渍,走在通道里时,甲片摩擦发出“咯吱”的声响,“这些机械神教的家伙,就不能把通风开大点吗?”
“别抱怨,机油味是帝国的根基。”卡尔牧师回头看了他一眼,语气严肃,却没有责备的意思,“没有机械神教维护武器和动力甲,我们拿什么对抗混沌?拿什么守护巴尔?在要塞里,机油味和圣香味一样,都是值得敬畏的存在。”
卡伦撇了撇嘴,没再说话,却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不再像之前那样东张西望——在巴尔长大的他,虽然性格鲁莽,却也明白“武器即生命”的道理,只是嘴上不饶人。利奥则走在队伍最后,他的注意力完全被通道右侧的武器库吸引,时不时停下脚步,透过门缝偷偷观察里面的情况,眼睛里满是好奇:“里面好像在修重爆弹枪,我刚才看到工匠手里的枪管了,比我们的爆弹枪粗一倍还多。”
“那是Mk4型重爆弹枪,专门用来压制混沌集群冲锋的。”卡尔牧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嘴角露出一丝难得的柔和,“利奥,你在后勤队负责装备维护,对这些武器感兴趣是好事——但记住,机械神教的技术有严格的传承,未经允许不能擅自触碰,不然会被视为对欧姆弥赛亚的亵渎。”
利奥连忙点头,收回目光,却还是忍不住小声嘀咕:“我就是想看看它的供弹结构……之前修爆弹枪时,总觉得供弹槽的设计还能改进。”他的声音不大,却被走在前面的吉斯听到了,吉斯回头对他笑了笑:“等以后有机会,我跟卡尔牧师说说,或许能让你去武器库观摩学习。”
利奥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用力点头,脚步也轻快了不少——对他来说,能近距离观察更复杂的武器结构,比吃一顿热饭还让他开心。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通道左侧的圣坛越来越近。那是一个嵌入墙壁的小型圣坛,高约两米,宽一米五,由白色的大理石打造,表面刻着帝皇的徽记:一个金色的双头鹰,鹰爪握着闪电与桂冠,象征着帝皇对人类的统治与守护。圣坛中央供奉着一尊帝皇的半身圣像,由青铜铸造,表面镀着一层薄薄的金粉,虽然有些地方已经磨损,露出里面的青铜底色,却依旧威严庄重——帝皇的面容刻画得格外清晰,眉头微蹙,眼神坚定,仿佛在俯瞰着每一个经过的信徒,传递着“永不屈服,永不放弃”的意志。
圣像前摆着三个白色的陶瓷烛台,上面燃烧着淡红色的圣烛,烛火在通风口吹来的微风中轻轻摇曳,将圣像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忽大忽小,像是帝皇的意志在不断延伸。烛台旁边放着几个小小的贡品:一枚磨损的爆弹壳(上面刻着“为帝皇而战”)、一块染血的绷带(显然是某个战士留下的)、还有一朵干枯的沙玫瑰(巴尔沙漠里难得一见的植物,象征着在绝望中绽放的希望)。
通道里有不少守军战士在圣坛前停留,有的单膝跪地,双手合十,嘴里默念着祷言;有的将自己的武器放在圣像前,闭上眼睛,像是在祈求帝皇的祝福;还有的只是站在原地,凝视着圣像,眼神里的疲惫渐渐被坚定取代——对这些常年与混沌作战的战士来说,帝皇的圣像不仅是信仰的象征,更是心灵的港湾,每当战斗疲惫或迷茫时,只要看到这尊圣像,就能重新找回战斗的意义。
“我们去圣坛前停留片刻吧。”卡尔牧师停下脚步,对着三人说,“你们刚经历过攻城战,见过混沌的残酷,也见过战友的牺牲——在帝皇面前祈祷,能让你们更清楚自己为何而战。”
吉斯率先走了过去,卡伦和利奥也跟了上来。吉斯站在圣像前,仰起头,凝视着帝皇的面容。不知为何,当他的目光与圣像的眼神相遇时,之前因战斗产生的疲惫、因混沌腐蚀带来的震撼,甚至穿越以来的迷茫,都像是被一股温和却坚定的力量抚平了。他的灵能亲和在不经意间激活,一股微弱却纯粹的圣能从圣像中散发出来,顺着他的指尖蔓延到全身,与手腕上金属护腕的圣能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层淡淡的光晕,让他感觉格外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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