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动力甲基础训练刚结束,圣翼要塞的训练广场还残留着未散的热气。地面钢板上的弹壳被晨风卷得滚动,发出“叮铃”的轻响,链锯剑劈砍留下的深痕里嵌着细小的金属碎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几名穿着红色长袍的机械神教工匠推着维修车穿梭在广场上,他们的义肢在搬运动力甲零件时发出“咔嗒”的机械声,车上的圣油桶倾斜着,淡红色的液体顺着桶壁滴落,在钢板上留下一道道黏腻的痕迹,与选拔者们滴落的汗水混合在一起,散发出一股奇异的气味——那是机油、圣油与汗水交织的味道,是要塞训练场上独有的“勋章”。
吉斯正靠在广场边缘的金属护栏上调整动力甲的肩甲卡扣,利奥蹲在他身边,用小型扳手帮他拧紧松动的螺丝。卡伦则在不远处的沙地上来回踱步,时不时踢飞脚边的弹壳,嘴里还在嘟囔着上午训练时的“憋屈”——他总觉得塔洛斯教官对他的要求格外严格,明明自己能扛更重的弹药箱,却被限制步幅,连下蹲动作都要反复纠正。沃克站在射击靶场旁,目光落在远处的圣吉列斯雕像上,他的动力甲头盔还没摘下,面罩后的眼神没人能看清,只有偶尔转动的头部,显示出他并非在发呆,而是在观察广场上的每一处细节。
“都集合!”
一声洪亮的吼声突然划破广场的宁静,像惊雷般炸在每个选拔者耳边。吉斯和利奥同时抬头,只见训练广场的主通道口出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那是塔洛斯教官,他穿着一套MKVI型动力甲,甲胄主体为暗红色,边缘却镶嵌着醒目的金色纹路,像是用融化的黄金浇筑而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胸甲中央的圣血天使徽记比普通战士的大一圈,徽记边缘刻着细密的战痕,那是他在克里格战场、巴尔沙海之战等数十场战役中留下的印记;左手握着一把链锯剑,剑刃上的锯齿还沾着昨夜维护时的圣油,泛着淡红色的光泽;右手则提着一把MKIV型爆弹枪,枪托处缠着黑色的皮质防滑带,显然是长期使用形成的习惯。
塔洛斯的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踩在钢板上,都能让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几分。他的动力甲头盔面罩是半透明的,可以看到里面的面容——深褐色的皮肤,棱角分明的下巴上留着短须,左眼下方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从颧骨延伸到下颌,那是被混沌巫师的腐蚀射线划伤后留下的,即使经过基因修复,依旧无法完全消除。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神,锐利得像淬了毒的匕首,扫过选拔者队列时,没人敢与他对视,连最鲁莽的卡伦都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不再踢飞脚边的弹壳。
“上午的训练,我很不满意。”塔洛斯站在队列前方,声音透过动力甲的通讯器放大,带着金属的冷硬感,“三十个人里,有十五个走步时关节卡顿,十个下蹲动作不标准,还有五个连辅助动力的输出都不会调整——你们这样的水平,要是现在遇到混沌信徒,连自己的动力甲都护不住,只会成为混沌黏液的养料!”
他的目光扫过队列,停在一名低着头的选拔者身上:“你,出列!”
那名选拔者身体一僵,慢慢走出队列。他的动力甲左肩甲卡扣松了一半,甲片歪斜着,显然是上午训练时没注意维护。“上午的下蹲动作,你只完成了八个,还偷工减料,膝盖连90度都没弯到。”塔洛斯的声音没有起伏,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压力,“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偷工减料?”
“报……报告教官,我……我的膝盖疼,实在弯不下去……”选拔者的声音带着颤抖,头垂得更低了。
塔洛斯上前一步,爆弹枪的枪口轻轻抵住选拔者的胸甲:“膝盖疼?在巴尔的沙漠里,被沙狼咬断腿的牧民还能爬着找水;在克里格的战壕里,断了两根肋骨的战士还能举着爆弹枪射击——你这点疼,算什么?”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提高,“在圣翼要塞,没有‘疼’这个字!只有能战斗的战士,和该被淘汰的废物!”
选拔者的身体开始发抖,却不敢反驳。塔洛斯收回爆弹枪,转身对队列说:“从今天起,所有偷工减料、完不成训练任务的人,都要接受‘淘汰考验’——背着30公斤的动力甲,绕广场跑二十圈,直到体力耗尽,或者承认自己是废物!”
队列里一片寂静,没人敢说话,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吉斯能感觉到,周围的选拔者们都在紧绷着身体,动力甲的关节因为紧张而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他的灵能亲和下意识激活,一股纯粹的战斗意志从塔洛斯身上散发出来,像无形的压力笼罩着整个队列——那是经历过无数生死战役后沉淀下来的铁血气息,比混沌能量更令人敬畏,因为这股意志里,藏着对帝国的忠诚,对混沌的憎恨,还有对“弱者淘汰”铁律的绝对执行。
“教官!”卡伦突然开口,他向前迈出一步,动力甲的肩甲碰撞发出“哐当”的声响,“我觉得上午的训练太简单了!步幅限制、动作标准,这些都太保守了——要是遇到混沌的突袭,哪有时间慢慢调整步幅?直接冲上去砍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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