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斜,一轮火红大日逐渐隐没林峰,洒下的万丈金光映黄整个天地,也映黄原始山林深处,这个不足百十户人家的小村庄。
在即将落幕的余晖中,一位倍感孤独落寞,坐在青石磨盘上的麻衣少女,身影被夕阳的余晖拖得很长。
少女眼神迷茫,模样惹人怜悯,一直愣愣的望着村外的路口,在青石磨盘上坐了整整一天。
在她迷茫无助的眼眸中,露着坚毅执着又倔强的目光。
“快回来吧,你二哥不会回来了!”
随着一声沧桑年迈的话语响起,一位瞳孔浑浊,脸色病殃殃的老人,从村中屋舍一步走到少女身后。
这位有病在身的老人脸色苍白,两鬓如霜,灰白相间的头发上插着一根木簪,同样穿着麻衣。
看着不知自己是谁,只会咿咿呀呀,秀发蓬乱的少女,老人目光阴冷,身影也被余晖拖得很长。
“二哥他会回来的!”少女咿咿呀呀,她不会说话。
她只知道坐在这里,就像多年前坐在那个祭坛上一样,等到自己二哥出现。
“林清霜,天黑了,就要回去睡觉!”
这位病殃老人话语凌厉,令人不容质疑。
他冷冷的看着少女,苍白的脸色在余晖中显得更加苍白,仿若面无表情的鬼魅,很是诡异渗人。
林清霜,少女的化名,是她二哥帮她取的。
真名雪月清,在这个村子里,只有病秧老人才知少女的来历。
“二哥会回来的!”雪月清咿咿呀呀,坐在青石磨盘上不为所动,在心中期盼着自己二哥出现。
哪怕病殃老人话音凌厉,哪怕病殃老人目光阴冷,她都没有挪动身子,也没有回头看老人一眼。
在半个月前的晚上,她二哥雪月辉在夜色中走出村子,一直到现在都没回来,也不知去了何处。
那时她追上去紧拽着二哥不松手,若不是她突然被人打晕过去,她绝不会让二哥独自离去。
她也忘不了雪月辉离去时,穿着蓑衣的背影。
“老夫一早跟你说过,天黑就要回去睡觉!”冰殃老人话音一冷,抓起雪月清向村中屋子走去。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要等二哥回来…”
雪月清立刻拼命大喊,发出咿咿呀呀的喊声,也拼命扭动身子,只是她使出吃奶的劲,也挣不脱病殃老人的大手,最后干脆号啕大哭。
“呜~呜~呜~”
随着哭声响起,眼中泪水滚出,雪月清伤心至极,哭声凄惨悲凉,令人无不可怜叹息。
“那傻孩子,又去村口坐了一天,天黑了也不知道回家!”
“她二哥林清平究竟去了何处?如此狠心丢下自己的小妹!”
“都算了吧,算了吧…一个不知自己是谁的傻丫头,当初跟着她二哥逃难到村子的时候,还是个手脚不能动的残废…”
听到少女撕心裂肺,无比凄凉悲惨的哭声,村子中的村民无不叹息,感叹那少女身世可悲又可怜。
也不知是谁家造了什么孽,让自家孩子落到如此凄惨境地!
对于这个少女的来历,村子中的大多数人都知道一点。
四年前一个同样的黄昏中,两位村民去村外的大河洪川边钓鱼,结果一条鱼没钓上来,反倒钓上两个人来。
那时的兄妹两人都受伤极重,相互紧抱在一起。
众多村民看到后,无不感叹这兄妹两人感情颇深,本以为两人都活不下去,谁知半个月后都苏醒过来。
不过少女醒来后,手脚不能动,连吃饭都要一口一口的喂,直到四年后,才能正常走动。
少女身躯复原不到几月,她二哥雪月清离开了村子。
只是在临走前,连一句话都没给村民留下。
“一个夺舍附身的妖人,若不是答应过你二哥,老夫怎会容下你!”听着少女的哭声,冰秧老人冷漠开口,话语说的很低,并在眼中闪过杀机。
他不待见这名少女,只因在少女识海中,有一道封住记忆的禁制。
若不是少女魂光与肉身完美契合,也许他早已出手磨灭少女一身魂光。
或许是觉得少女哭声难听,病殃老人曲指一弹,一道流光钻进少女体内,顿时止住少女哭声。
“呃~呃~呃~”
顿时间,雪月清只能发出呃呃声响,感觉喉咙被什么东西掐住,仍不断张着嘴,拼命扭动着身子。
看着一直拼命挣扎的少女,病殃老人不为所动,提着少女走进屋子,并顺手关上屋门。
这间屋子不大,有三丈见方,全都是由木板搭建而成,房顶上盖着泥窑烧制的青瓦,房檐下铺着青石地板。
“快吃饭,吃完滚去睡觉!”
话语间,冰殃老人放开手中少女,同时曲指弹出一道流光,解开少女喉头上的禁制,然后伸手指着桌子上的饭菜。
“呜~呜~呜~”
雪月清一抽一泣,被泪水模糊漆黑迷茫的双眼。
或许是饿了一天,她一闻到食物的香气,立即止住哭声跑到桌子前,抓起上面的饭菜囫囵塞进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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