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浑身流淌着墨绿色的粘液,散发着一股连广场上浓郁的硫磺味都无法掩盖的腥臭。它软趴趴地瘫在尊上的臂弯里,八只血红的眼睛翻着白眼,一根巨大的石矛还贯穿着它的身体,矛尖甚至快要戳到尊上的下巴。
那是一头……碎魂渊里最低等的、连当炮灰都不配的腐肉魔物。
独眼魔将的大脑,在那一刻,停止了运转。
他身旁的一位魔将,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怀疑自己因为太过激动而出现了幻觉。
可那幻觉,并没有消失。
不仅没有消失,随着尊上的走近,那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变得更加清晰,更加真实。
整个魔将队列,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集体石化的状态。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至高无上的君主,抱着那头丑陋腥臭的魔物,一步一步,从他们面前走过。
渊皇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无视了所有属下那呆若木鸡的反应,仿佛这一切都再正常不过。
他只是抱着怀里的“小甜甜”,目不斜视地,向着自己的寝殿走去。他的动作很稳,很轻柔,生怕一丝一毫的颠簸,会惊扰了怀中“爱人”的沉睡。
那玄色的长袍,早已被粘液浸染得一片狼藉。
那银色的长发,有几缕甚至还粘上了一小块黑色的碎肉。
这画面,比三界大战时,上古仙尊陨落在他面前的场景,还要让这群身经百战的魔将们感到……惊悚。
尊上……这是……闭关走火入魔了?
这个念头,如同瘟疫,在所有魔将的心中疯狂蔓延。
终于,渊皇的身影消失在了寝殿的门口。
那股无形的威压,也随之散去。
凝固的空气,重新开始流动。
“咕咚。”
不知是谁,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声音在这死寂的广场上,显得格外清晰。
“我……刚才……是眼花了吗?”一位年轻的魔将,声音干涩地,对着身旁的同伴问道。
没有人回答他。
因为所有人的表情,都和他一样,如同见了鬼。
“那……那东西……”另一位魔将,指着寝殿的方向,嘴唇哆嗦着,“是……是活的?”
“废话!”独眼魔将终于从石化中回过神来,他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充满了惊恐与混乱,“不仅是活的,尊上……尊上还抱着它!”
“他抱了!”
“他居然抱了!”
“那可是尊上啊!我上次不小心把鼻血滴到了他的地毯上,被他罚去魔火地窟里烧了一百年!”
“你那算什么!我只是在汇报时多看了他的袖口一眼,就被他挖掉了三只眼睛!”
“所以……尊上他……”
所有魔将,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那个最恐怖,却也最合理的解释。
他们的君主,疯了。
就在所有魔将的世界观即将崩塌之际,寝殿的大门,无声地打开了。
渊皇的身影,重新出现在门口。
他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玄色长袍,银发也恢复了往日的一尘不染。那股熟悉的、令人不敢直视的威压,重新笼罩了整个广场。
所有魔将浑身一激灵,立刻收起了所有表情,重新垂首肃立,仿佛刚才的骚动从未发生过。
渊皇冰冷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
“传令下去,”他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淡漠,不含一丝情绪,“从今日起,任何人不得靠近寝殿百丈之内。”
“是!”所有魔将齐声应道。
“不得发出任何声响,惊扰到……她。”
她?
魔将们的心,猛地一沉。
那个“她”,指的……难道是……
渊皇没有再多做解释,他只是淡淡地补充了最后一句话。
“她叫小甜甜。”
说完,寝殿的大门,缓缓关闭。
广场上,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
独眼魔将缓缓地抬起头,看向身边同样一脸呆滞的同伴,用一种梦呓般的语气,艰难地吐出了三个字。
“小……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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