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别睡太死。”他低声对陈渡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紧张,“夜里可能有‘客人’来。”
“什么客人?”
“送你去该去地方的客人。”老锔子含糊道,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地坐在炕沿上,一口接一口地喝着闷酒。
夜幕彻底降临,雨停了,但乌云未散,月光艰难地穿透云层,给大地蒙上一层惨淡的灰白。水门胡同里异常安静,连往常的犬吠声都消失了。
陈渡和衣躺在席子上,闭着眼睛,但全身的感官都处于高度警觉状态。老锔子的鼾声迟迟未起,显然也在等待着什么。
约莫子时前后,院门外传来了极其轻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脚步声,不是一个人。
陈渡的心提了起来,手悄悄握住了腰后的竹笛。
没有叩门声。只见一点微弱的火星,从门缝外飘了进来,落在院内潮湿的地面上,瞬间熄灭。那似乎是一种信号。
老锔子猛地从炕上坐起,蹑手脚走到门边,侧耳倾听片刻,然后轻轻拉开了门闩。
门外,站着两个穿着黑色水靠、身形精干的男人。他们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在黑暗中锐利如鹰隼的眼睛。其中一人手里提着一个防水的灯笼,灯光调得极其昏暗。
为首那人目光扫过屋内的陈渡,对老锔子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陈渡,声音低沉沙哑:
“陈渡?跟我们走,带你见你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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