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则消息,通过所有渠道,瞬间引爆。
——顾氏集团总裁顾衍,因连日劳累过度,旧伤复发,引发急性心源性休克,陷入深度昏迷。
人,正在抢救,生死未卜。
消息一出,金融市场应声而溃。
顾氏集团的股价,开盘后甚至没有一丝挣扎,直奔跌停。
医疗中心外,记者们蜂拥而至,将出口围堵得水泄不通。闪光灯疯狂地闪烁,长枪短炮几乎要戳到每一个从医院里走出的人脸上。
“请问顾三爷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林小姐,顾总的昏迷,是否与‘创始会’的报复有关?”
“顾氏濒临崩盘,您作为顾太太,有什么应对措施吗?”
在一众神情肃杀的黑衣保镖簇拥下,林溪从VIP通道走出。
她穿着一身素净的黑色连衣裙,未施粉黛的脸上,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那双总是清亮动人的眼眸,此刻布满了细密的红血丝,眼下的乌青宣告着她彻夜未眠。
面对记者们潮水般涌来的问题,她只是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一个激进的记者将话筒猛地往前一递,几乎要碰到她的脸。
林溪像是受惊的鸟,下意识地侧头一躲,那副惊慌脆弱的样子,被镜头捕捉,传遍全网。
车门关上的瞬间,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喧嚣。
林溪靠在座椅上,维持着那个柔弱的姿态许久,才缓缓地,将那股紧绷的劲儿卸掉。
那份恰到好处的脆弱和无助,如同褪下的戏服,从她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沉静。
“太太,”开车的周扬从后视镜里看着她,“刚刚您躲闪镜头的照片已经上了热搜第一,标题是‘豪门梦碎:顾太太独力难支’。舆论发酵得很好。”
林溪的纯角勾起冷笑。
“但愿这场戏,能钓出那条藏了几十年的老狐狸。”
“放心。”周扬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胸有成竹的笃定,“三爷‘昏迷’的消息一放出去,那些之前被压下去的魑魅魍魉,都蠢蠢欲动了。而齐伯年……他等了那么多年,不会放过这个他眼中‘最好’的机会。”
林溪点了点头,视线转向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车子平稳地驶着,最终停在星河湾别墅的门口。这里,已经被顾衍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
明面上,是为了防止媒体骚扰,保护“悲痛欲绝”的顾太太。
暗地里,这里已成为这场惊天大戏的总指挥中心。
林溪走进别墅,偌大的客厅里,只有苏明远一个人。
他面前摆着三台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神情专注。
“情况怎么样?”林溪走过去,问道。
“防火墙在报警。”苏明远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指着其中一台电脑屏幕。屏幕上,一张复杂的资金流向图红光闪烁,“他们刚刚试探了一下我们的七号防火墙,攻势很猛,像是在确认什么。”
“顾衍那边呢?”林溪问。
“三爷已经把他们引入了我们提前设置好的‘数据迷宫’。他们现在吸纳的每一分钱,都是我们抛出去的虚假筹码,有来无回。”
林溪点了点头,心稍稍安定。
战争已经打响,而她作为这场戏的女主角,必须将这场戏演得天衣无缝。
接下来的几天,林溪完美地扮演着一个濒临崩溃、无助又固执的豪门太太。
她每天都去医院“探望”顾衍,出来时永远是双眼红肿。她开始频繁地出入顾氏集团,试图稳住局面。
然而,在董事会上,她面对的是一群真正的豺狼。
“林小姐,”一位白发苍苍的董事,也是齐伯年的心腹,皮笑肉不笑地打断她,“我们能理解你急于证明自己的心情,但这些财报数据,不是你该操心的事。阿衍还在里面躺着,你一个女人家,抛头露面总归不好。我看,你还是回去好好照顾阿衍,这才是你的本分。公司的事,有我们这些老家伙在,你放心。”
他话音一落,会议室里响起几声附和的轻笑,那种居高临下的施舍与不加掩饰的轻蔑,像针一样扎人。
网络上,关于她“克夫”、“扫把星”的言论,在无形的推手下,甚嚣尘上。
曾经那个惊艳众人的顾太太,仿佛一夜之间,被打回了原形,成了一个只能依附于丈夫、一旦失去庇护就脆弱不堪的可怜女人。
整个京市的上流圈,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等着看顾家这座商业大厦,轰然倒塌。
而齐伯年,也终于露出了他的獠牙。
这天傍晚,林溪刚从顾氏集团开完一场堪称羞辱的董事会回来,就接到了齐伯年的电话。
电话里,他用一种极其关切和痛心的语气,询问了她的近况,然后“义愤填膺”地斥责了那些落井下石的董事。
最后,他话锋一转,用一种长辈为晚辈筹谋的口雯,说道:
“溪丫头,你别怕。有齐伯伯在,不会让你一个人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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