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运之槌深处的那场战斗,其惨烈与混乱程度,足以在幸存者的记忆中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他们最终面对的,并非预想中单一的萨特军团或幽灵浪潮,而是数个由那些隐藏在阴影中的凋零者法师主导、利用大量魔化源质矿作为能源、并以古老而扭曲的精灵魔法为粘合剂,强行将狂暴的萨特精华与充满怨念的精灵幽灵融合在一起的恐怖造物——邪骸魔灵。
这些扭曲的存在,仿佛是从最深邃的噩梦中爬出的怪物。它们大致保持着人形的轮廓,但身体一半是燃烧着幽绿色邪火、覆盖着粗糙鳞片或角质层的恶魔血肉,另一半则是半透明、散发着刺骨寒意的幽灵能量体,两者以一种极不稳定的、令人作呕的方式强行拼接在一起。
它们同时兼具了恶魔的狂暴力量、对邪能法术的亲和,以及亡灵生物的无视痛楚、物理攻击减效和灵魂尖啸的能力,成为了极其难缠的对手。
战斗的关键时刻,常规的战术几乎失效。佣兵们的刀剑砍在它们身上,要么被恶魔鳞甲弹开,要么如同划过雾气般穿透亡灵部分,收效甚微。
塔恩的自然法术在对抗亡灵部分时效果显着,却难以对恶魔血肉造成致命伤,反而可能刺激其邪能更加狂暴。
危急关头,林云别无选择。他放弃了精细的能量操控,冒险同时全力驱动了体内的暗影与邪能!
冰冷的暗影之力化作无数坚韧的触须,缠绕、迟滞着邪骸魔灵的动作,尤其是干扰其幽灵部分的能量流动;而狂躁的邪能则被他塑造成毁灭性的绿色烈焰风暴,如同饥饿的狼群般扑向那些恶魔血肉,疯狂地灼烧、侵蚀!
甚至,在生死压力的逼迫下,他体内那属于玛诺洛斯的、一直被他刻意压制和隐藏的古老血脉之力,也产生了一丝不受控制的悸动与共鸣,使得他释放出的邪能带上了一丝更加原始、更加暴虐的气息,竟暂时压制住了邪骸魔灵核心处那不断汲取地下魔脉和周围灵魂残片的邪恶法阵的能量输出!
塔恩则在这场混乱的能量风暴中,如同中流砥柱。他放弃了攻击,将全部精力专注于净化被邪骸魔灵和凋零者法阵严重扭曲、污染的自然能量,在众人周围撑开一个相对稳定的生命领域,保护着对能量极度敏感的幽汐不被黑暗侵蚀,也为冲锋在前的佐拉提供庇护。
同时,他召唤出更加炽烈的阳炎之火,如同金色的长鞭,精准地抽打着邪骸魔灵的亡灵部分,每一次抽击都让那半透明的躯体发出痛苦的嘶鸣并变得稀薄。
佐拉成为了打破僵局的关键。她的箭矢无法对邪骸魔灵造成决定性伤害,但她精准的射术和冷静的头脑无可替代。
林云在激战的间隙,冒险分出一缕微弱的、受控的邪能火焰,临时附魔在她的几支特制箭矢上。这些燃烧着绿火的箭矢,在佐拉手中成为了致命的狙击武器,她利用塔恩创造的掩护和林云制造的混乱,一次次刁钻地射向那些躲在后方、操控着法阵和邪骸魔灵的凋零者法师。
虽然无法一击毙命,却成功打断了他们的施法,极大地缓解了前线的压力。
而石鸦旅团的佣兵们,则用最朴实也最惨烈的方式,为这场胜利铺平了道路。他们以血肉之躯组成防线,用盾牌和身体硬生生抵挡着邪骸魔灵疯狂的冲击和利爪,为林云和塔恩创造施法空间,为佐拉寻找射击角度。
矮人火枪手格隆德在装弹时被一个邪骸魔灵的利爪扫中胸口,厚重的板甲如同纸片般撕裂,鲜血淋漓,重伤倒地。另外两名人类佣兵更是为了掩护哈尔丹团长撤退,被数个邪骸魔灵淹没,最终连完整的尸体都未能留下……
最终,在付出了鲜血与生命的代价后,他们成功摧毁了那个不断汲取能量的邪恶法阵核心。
失去了能量源泉和统一指挥,剩余的邪骸魔灵变得混乱而脆弱,被林云狂暴的邪能烈焰和塔恩的阳炎之火彻底净化。
为首的凋零者法师也在佐拉最后一支附魔箭矢和林云补上的暗影箭下殒命。
厄运之槌深处那令人窒息的能量汇聚终于停止了,那种仿佛心脏被攥紧的压迫感逐渐消散。
废墟本身积累数千年的黑暗与怨念并非一朝一夕能够清除,依旧浓郁,但至少,那最 actively 滋长的疯狂与亵渎被暂时遏制了。
残存的萨特和幽灵失去了统一的指挥和强化的源泉,变得一盘散沙,虽然依旧危险,但短时间内已无法形成大规模、有组织的威胁。
然而,胜利的喜悦被沉重的伤亡所冲淡。带着重伤的格隆德和失去同伴的悲痛,队伍没有丝毫停留,迅速沿着原路撤离了这座吞噬生命的诅咒之城。
当再次呼吸到菲拉斯丛林那相对清新(尽管依旧潮湿)的空气,感受到阳光(尽管被迷雾过滤)的温度时,所有人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哈尔丹团长清点了人数和物资,看着重伤的矮人和空出来的两个位置,这位坚毅的老兵眼中也难掩悲痛与疲惫。他找到林云,进行了郑重的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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