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瑶池,千年一度的“守界宴”正酣。
琼楼玉宇间,祥云铺作地毯,仙雾化作帘幔,数十名身披各色战甲的神将围坐于青玉桌前。他们皆是当年林风与苏瑶亲封的守护者,领神位千年,今日卸下值守,齐聚一堂,桌上玉杯盛着瑶池仙酿,酒香飘出万里,连万衡全融境的平衡粒子都似被醉意染得微微晃动。
“来!干了这杯!”首位上首的神将猛地灌下一杯酒,酒液顺着他虬结的脖颈滑落,在金甲上溅出细碎的光。他是当年镇守北境的“裂山将军”赵猛,封神后领“镇岳神位”,此刻拍着桌子大笑,“想当年咱哥几个在黑风岭跟魔族死磕,三天三夜没合眼,最后还是林兄弟……哦不,现在该叫天帝陛下了,一把火烧了魔族老巢,才把那帮孙子赶回老家!”
邻座的“御风神女”柳轻烟轻笑一声,她当年以一己之力撑起东部防线的结界,封神后掌“风行神位”,此刻用指尖轻点酒杯,杯沿转出一道风旋:“赵大哥还是这么急性子。我倒记得,当年你被魔族大祭司的毒雾熏得哭爹喊娘,还是我用风灵草给你解的毒。”
“嘿,那是我故意示弱!”赵猛脸一红,却梗着脖子不认,“我那是诱敌深入,懂不懂?”
众将哄堂大笑,笑声震得瑶池的莲花都颤了颤。坐在主位旁的“定海神侯”周毅放下酒杯,他当年在南部海域以身躯堵住魔族撕裂的空间裂缝,封神后掌“水域神位”,此刻望着杯中倒影,声音低沉却有力:“都别笑了。咱能有今日,能在这天界喝酒,全靠当年没怕死的弟兄们。还记得守西漠的老钱吗?他为了炸掉魔族的传送阵,抱着炸药冲进阵眼,连魂魄都没剩下……”
这话一出,席间瞬间安静。不少神将端着酒杯的手顿住,眼神飘向远方,似又看到了当年的血火战场。
柳轻烟叹了口气,指尖的风旋散去:“怎么能忘。老钱总说,等打赢了,就回乡下娶隔壁村的阿翠,结果……”她声音渐低,从袖中取出一枚磨损的木牌,“这是他当年托我保管的,说要是他没回来,就把这信物给阿翠,让她再找个好人家。后来我去了趟人间,阿翠早就成了白发老妪,守着老钱的牌位过了一辈子,临终前还念叨着他的名字。”
说着,她将木牌放在桌上,众将皆默默举杯,朝着西漠的方向敬了一杯,酒液洒在云毯上,化作点点星光,似在告慰亡魂。
“要说舍身取义,谁比得上‘燃灯神僧’?”赵猛抹了把脸,声音沙哑,“当年魔族用‘蚀灵阵’污染天元大陆的灵脉,是老和尚坐进阵眼,用毕生修为净化魔气,最后连金身都化作了灵泉,现在那片地方的庄稼长得比别处都好。”
周毅点头:“天帝陛下封神时,特意在那灵泉边立了块碑,写着‘一盏明灯,护佑万灵’。我去年巡查水域时路过,见百姓们还在泉边烧香,说那泉水能治百病呢。”
正说着,殿外传来清朗的笑声:“看来诸位聊得正欢,朕来晚了。”
众将连忙起身行礼,只见林风与苏瑶并肩走入,林风褪去帝袍,换了身常服,苏瑶也卸了凤冠,更显温婉。“都坐吧,今日无君臣,只有当年的战友。”林风挥手示意众人落座,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刚才听周毅说老钱和燃灯大师,朕也想起不少往事。”
他看向赵猛:“记得你当年为了掩护百姓撤退,独战三名魔族战将,断了左臂还死战不退,最后是朕用‘愈灵术’给你续上的胳膊,你小子还哭着说以后再也举不动斧头了。”
赵猛挠挠头,嘿嘿直笑:“陛下记性真好。不过我现在这神臂,抡起斧头能劈开一座山!”说着,他猛地握拳,左臂金甲下爆发出璀璨的神光,竟真有山石崩裂之声传来。
苏瑶拿起柳轻烟放在桌上的木牌,指尖拂过,木牌上突然浮现出老钱的虚影,正对着众人咧嘴笑。“老钱的魂魄虽散,但执念已化作人间的思念,与这片天地相融了。”她轻声道,“前几日功德桥上,有个跟老钱长得极像的年轻人飞升,说要继承他的遗志,守护西漠。”
众将闻言,眼中皆泛起光亮。赵猛猛地灌下一杯酒,大声道:“好!这才是咱守护的意义!不是为了自己封神,是为了让后人能安安稳稳过日子!”
“说得好!”周毅举杯起身,“当年咱在守护之地立誓,‘以我残躯,护此界域,纵死无悔’,如今千年已过,天元大陆国泰民安,人间香火不断,咱的誓言,没白立!”
“没白立!”众将齐齐起身,举杯相撞,玉杯相击之声如惊雷滚过天庭,震得云层都翻涌起来。
林风看着眼前这群当年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弟兄,眼中闪过暖意:“当年你们舍身守护的,不只是一片土地,更是苍生对太平的希望。如今天界安稳,人间祥和,这都是你们用血汗换来的。朕今日敬你们一杯,敬当年的英勇无畏,敬如今的初心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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