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编号:191 织魂茧
2023年夏,榕城老城区的缫丝厂旧址改造工程启动,施工队在拆除废弃车间的承重墙时,发现墙体内嵌着一个半人高的蚕茧。茧壳呈暗金色,表面布满细密的银纹,像极了某种古老的织锦,用撬棍敲击时,竟发出沉闷的丝帛摩擦声,而非普通茧壳的脆响。
施工队长老陈见这茧异常精美,便让工人小心取下,暂时存放在工地的临时仓库里。当晚,仓库值班的保安老李就遭遇了怪事。他巡逻时闻到一股淡淡的樟香,顺着气味走到蚕茧旁,竟看见茧壳上的银纹在黑暗中微微发光,隐约有丝线从茧尖溢出,像有生命般在空中飘荡。老李以为是眼花,揉了揉眼再看,那些丝线却突然缠上他的手腕,冰凉滑腻的触感让他浑身发麻。
更诡异的是,老李当晚做了一个清晰的梦。他梦见自己置身于民国时期的缫丝厂,车间里灯火通明,几十名女工坐在织机前忙碌,她们的手指都缠着银白色的丝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个穿蓝布衫的中年女人走到他面前,递来一根丝线:“帮我织完这匹布,不然……”女人的声音忽远忽近,最后几个字模糊不清,可老李却莫名感到一阵窒息般的恐惧。
第二天清晨,工友发现老李蜷缩在仓库角落,眼神空洞,嘴里反复念叨着“丝线、织不完”,无论怎么叫都没有回应,像是丢了魂。施工队里顿时流言四起,有人说这蚕茧是不祥之物,也有人说缫丝厂旧址下面埋着冤魂。老陈又怕又急,只好上报给当地文物局,文物局的专家赶来后,对着蚕茧研究了一整天,既说不清它的材质,也查不到任何相关记载,最终只能联系异闻档案处。
沈砚和小夏赶到工地时,老李已经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医生诊断为突发性精神失常。沈砚戴上特制的橡胶手套,仔细触摸蚕茧表面的银纹,指尖传来轻微的震颤,仿佛茧内有活物在蠕动。“这不是普通的蚕茧,是织魂茧,”沈砚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榕城的缫丝业在民国时期极盛,有个姓顾的女织户,擅长用‘魂丝’织布,传说她能抽取人的记忆和执念,织进布中,让布拥有特殊的力量。但这种织法损耗自身精气,顾织户三十岁就去世了,死后被葬在缫丝厂后院,这织魂茧,应该是她的执念所化。”
小夏凑近蚕茧,发现银纹的纹路竟与古籍中记载的“锁魂阵”极为相似:“那茧里是什么?是顾织户的魂魄吗?”沈砚摇头:“是她未完成的执念。你看这银纹的走向,像是一幅未织完的布,她死前应该在织一匹重要的布,没能完成便成了心结,这织魂茧就是她执念的具象化,会不断抽取靠近者的记忆,让他们替自己完成未竟的织作。”
为了验证猜想,沈砚让施工队找来一台老旧的织机,放在仓库中央,再将织魂茧放在织机旁。当晚,两人守在仓库里,凌晨时分,织魂茧上的银纹突然剧烈发光,无数根银丝从茧中涌出,自动缠绕在织机的经线和纬线上。紧接着,织机竟自行运转起来,银丝在经纬间穿梭,渐渐织出一片模糊的图案——那是民国时期的缫丝厂,车间里的女工们面带微笑,顾织户站在最中间,手里捧着一匹流光溢彩的锦缎。
“她在织自己的遗憾,”沈砚轻声说,“当年缫丝厂遭遇火灾,很多女工葬身火海,顾织户一直自责没能救下她们,这匹布,是她对工友的念想。”小夏看着织机上渐渐清晰的图案,眼眶有些发热:“那我们该怎么帮她?”沈砚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桃木盒子,里面装着晒干的艾草和菖蒲:“魂丝怕阳刚之气,艾草和菖蒲是至阳之物,能化解她的执念。”
两人将艾草和菖蒲铺在织魂茧周围,再点燃一张引魂符。符纸燃烧的青烟袅袅升起,织机的运转渐渐变慢,银丝不再涌出,反而开始回缩。织魂茧上的银纹慢慢变暗,最后化作一层灰烬,露出里面的东西——那是一小块残破的锦缎,上面绣着几个细小的字迹:“不负故人”。
锦缎取出的瞬间,织机停止了运转,仓库里的樟香味也随之消散。第二天,精神病院传来消息,老李恢复了神智,只是不记得自己为何会发疯,只记得梦见一群女工在织布,醒来后心里格外平静。沈砚将那块锦缎收入档案处的储藏室,放在一个贴着“顾氏织锦”标签的木盒里。后来有人说,深夜路过储藏室时,偶尔能闻到淡淡的樟香,还能听见细微的织机声,像有人在续写那段未完成的往事。
档案编号:217 渡魂鳖
2024年秋,湘西某偏远山村接连发生村民失踪案。失踪者都是青壮年,他们的共同点是都曾去过村后的黑龙潭,说是要“找鳖仙求财运”。村支书老杨带着村民搜寻了半个多月,只在潭边找到一些散落的布鞋,潭水漆黑如墨,深不见底,根本无法下潜探查。
无奈之下,老杨只好托人联系异闻档案处。沈砚和小夏赶到山村时,正赶上村里的祭祀仪式。村民们在潭边摆上供品,点燃香烛,一位白发老人手持桃木剑,嘴里念念有词,说是要安抚潭底的“鳖仙”。可祭祀刚进行到一半,潭水突然翻涌起来,水面浮起一层泡沫,泡沫中竟漂着一只巨大的鳖壳,壳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像是某种古老的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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