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安娜没在意,只当他是冻着了。
可托雷斯特却挑了挑眉,眼底满是戏谑。
真的是尿战吗?
他才不信。
要是这会儿前线不打炮,周围也没这么多“闲杂人员”,那厮保准一骨碌爬起来,先做五十个俯卧撑热身,接着再来十八个后空翻,拍着胸脯喊“我可以”,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体力好。
托雷斯特收回目光,继续描他的反“S”,白漆在鹿皮夹克上慢慢凝固。
远处的炮声还在响,篝火的光依旧温暖,前线的夜又长又乱,可没人知道,第二天等待他们的,会是比这黑夜更凶险的前线之行。
天刚蒙蒙亮,雾霭像掺了灰的纱,裹着战区的每一寸土地。
酋长踩着泥沼走在最前,靴底陷进烂泥里,每拔一步都带着“咕叽”的声响,他叫醒众人时,声音还带着熬夜的沙哑:“快吃点,过了这片泥沼,就到德军的火力封锁区了。”
众人蹲在泥地上,手里攥着硬得硌牙的黑面包,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喊声。
那是被炮弹炸伤的村民,没人敢过去救,只能任由声音在雾里飘着,慢慢变弱。
戴安娜咬着面包,目光扫过泥沼里的残片:断了的步枪枪管、沾血的军靴、还有半块印着小熊图案的布料,那是孩子的东西。
她攥紧了面包,指节泛白,来自天堂岛的和平记忆,在这一刻被战争的惨状撕得粉碎,愤怒像火苗似的,在胸口越烧越旺。
穿过泥沼进入壕沟时,戴安娜终于忍不住了,她扒着壕沟壁往外看,眼前只有光秃秃的土地,连棵能躲的树都没有,忍不住追问:“战场呢?我们什么时候去前线?”
史蒂夫正检查手里的手枪,闻言抬头,语气沉得像壕沟里的水:“戴安娜,这里就是战场。”
“这就是?”戴安娜愣了一下,随即更怒了,她伸手就要攀壕沟的梯子,“那为什么不冲?对面还有人在哭!”
史蒂夫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力气大得捏疼了她:“不能冲!你以为这是天堂岛的训练?德军的机关枪封锁了每一寸土地,安提奥普将军那么厉害,不还是死在枪口下?你冲出去,就是送死!”
戴安娜猛地甩开他的手,眼里满是不服:“那又怎样?见死不救吗?看着他们被炮弹炸、被子弹打,我们就躲在这里?”
“我不是见死不救!”史蒂夫也急了,声音提高了几分,“我们的任务是炸军火库,不是跟德军硬拼!我们救不了每一个人,戴安娜,现实点!”
两人吵得面红耳赤,蹲在旁边的苏格兰狙击手赶紧把史蒂夫拉到一边,压低声音劝:“队长,别跟她这么说,这姑娘眼里揉不得沙子,你得跟她讲办法,不是讲放弃。”
史蒂夫揉着眉心,还想再说什么,却看见戴安娜站在原地,肩膀微微发抖。
不是怕的,是怒的。
她扫了眼蹲在壕沟角落抽着烟的托雷斯特,对方冲她吹了声流氓哨,眼神里带着点看好戏的戏谑;又看向壕沟对面,一个没经历过大战的年轻德军士兵,正缩在掩体后,偷偷抹眼泪。
突然,戴安娜咬了咬牙,伸手从背包里掏出星光飞冕,往头上一戴。
金属的光泽在晨光里闪了闪,映得她的眼睛更亮。
接着,她一把扯下身上的斗篷,扔在地上,露出了那件被她当做“内衣”穿的冠军战甲。
银亮的金属片贴在身上,勾勒出利落的线条,腰间的腰带垂着流苏,比任何军装都更像“战士”的象征。
她甩了甩乌黑的长发,发丝在空中划过弧度,然后瞪着那双好看却满是坚定的眼睛,看向史蒂夫,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你说的都对,我们的任务是炸军火库,我们救不了每一个人。”
史蒂夫刚松了口气,就听见她话锋一转:“但我的目的,是这个……”
她指了指壕沟外的无人区,指了指远处的哭喊声,“是让这些痛苦停下来,不管用什么方式。”
话音刚落,戴安娜弯腰捡起地上的剑和盾,背在背上,然后伸手抓住壕沟边的梯子,一脚踩了上去。
壕沟里瞬间安静了。
酋长手里的烟掉在泥里,忘了捡;苏格兰狙击手的望远镜滑到腿上,没反应过来;那个偷偷抹眼泪的年轻德军士兵,也看直了眼;托雷斯特叼着烟的动作顿住,眼里的戏谑慢慢变成了欣赏;史蒂夫则冲了过去,伸手想拉她:“戴安娜!回来!你会被打死的!”
戴安娜没回头,只是回头冲他笑了笑,那笑容里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孤勇:“放心,我不会死的。”
说完,她踩着梯子,一点一点地往上爬,晨光落在她的战甲上,像给她镀了层光。
壕沟里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的背影,没人再说话,只有远处的机关枪声还在响,可在这一刻,那声音仿佛也没那么可怕了。
因为有个穿着银亮战甲的姑娘,正朝着最危险的地方,一步一步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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