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托雷斯特,正躺在临时住处的破床上,摸着口袋里泛绿光的鱼鳍枪,心里还在琢磨:“明天再去救济站问问,说不定就能找到史蒂夫了。对了,今晚得再杀几个怪物,给范海辛多留几个名字,让他也尝尝被人追着打的滋味。”
他完全没料到,一场针对他的陷阱,已经在黑暗中悄悄布置好了,而诱饵,正是他找了许久的史蒂夫·罗杰斯。
纽约的雪,又开始下了,落在废弃仓库的屋顶上,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大战,铺垫一层冰冷的底色。
纽约的雪下了整整四天,街道、屋顶、废弃的工厂都裹着厚厚的白,阳光洒在上面,晃得人眼睛疼,可这银装素裹的背后,是更多冻僵在街角的流浪汉。
他们蜷缩在报纸堆里,脸冻得发紫,手里还攥着半块发霉的面包,再也没机会咬下一口。
托雷斯特哈着白气,把破大衣的领子又往上拉了拉,指尖冻得发僵,却还是攥着口袋里仅有的几张皱巴巴的美元,在救济站附近的小酒馆里,找到了那个说“知道史蒂夫下落”的流浪汉。
“五美元,少一分都不行。”流浪汉裹着两层薄毯子,眼睛半眯着,声音沙哑,“那小子跟一个头发油得能炒菜的男孩,去郊区的废弃仓库了,说要去碰运气,找什么‘能换钱的东西’。”
托雷斯特想都没想,就把五美元递了过去,这钱是他之前帮码头工人搬货挣的,原本想留着买瓶好点的威士忌,现在全给了流浪汉。
他心里的兴奋压都压不住,头发油的男孩,不就是史蒂夫的好基友巴基·巴恩斯吗!
找了这么久,终于有准信了!他甚至没心思琢磨“郊区废弃仓库能有什么换钱的东西”。
城里都没工作没吃的,郊区更不可能有,可找史蒂夫·罗杰斯的急切,让他把这点不对劲抛到了脑后。
“谢了!”托雷斯特拍了拍流浪汉的肩膀,转身就往郊区跑,破靴子踩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雪粒溅起来,落在他的裤腿上,很快就化了。
他甚至开始想象找到史蒂夫的场景,那个瘦得跟猴似的小子,可能正跟巴基在仓库里翻找,看到他来了,说不定还会警惕地问“你是谁”,到时候他就掏出鱼鳍枪,说“我是来帮你的,以后你可是美国队长”。
一个小时后,郊区的废弃仓库出现在眼前。
仓库的铁皮屋顶锈迹斑斑,积雪压得屋顶往下塌了一块,大门是破旧的木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隐约能听到“哗啦”的声响。
托雷斯特深吸一口气,推开木门“吱呀”的声响在雪夜里格外刺耳,他探头进去,就看到两个穿着破旧棉衣的十五六岁男孩,背对着他蹲在地上,手里拿着根铁棍,在翻找着什么,其中一个男孩的头发,确实油得一缕一缕的,贴在头皮上。
“终于找到你了,史蒂夫!”托雷斯特心里一喜,脚步加快,声音都带着笑意,伸手就想拍前面那个男孩的肩膀,“我找你找了快半个月了,可算……”
话还没说完,一股磅礴的压力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涨潮的海水似的,瞬间把他裹住。
托雷斯特的脚步猛地顿住,呼吸都变得困难,手里的鱼鳍枪“嗡”地发出绿光,枪身微微颤抖,像是在抵抗这股压力。
周围的空间也开始扭曲,仓库里的灰尘、碎木头都悬浮在空中,连远处的烛光都变成了扭曲的光斑,眼前的两个男孩,身影也开始模糊。
“不对劲!”
托雷斯特心里咯噔一下,刚想往后退,蹲在地上的两个男孩突然动了。
他们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破旧的棉衣“咔嚓”裂开,黑色的毛发从皮肤里冒出来,手指变成了带着尖爪的狼爪,原本普通的脸拉长,露出锋利的獠牙,眼睛也变成了猩红的颜色。
“操!是狼人!”
托雷斯特瞳孔骤缩,下意识举起鱼鳍枪,绿光暴涨。
那两个狼人猛地转过身,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后腿蹬地,带着呼啸的风,直扑他的哽嗓咽喉。
托雷斯特往旁边一扑,堪堪躲过第一个狼人的扑咬,狼爪擦着他的大衣过去,“撕拉”一声,把大衣的袖子扯掉半截,露出里面结实的胳膊。
第二个狼人紧随其后,爪子朝着他的后背抓来,托雷斯特反应快,翻身用鱼鳍枪挡住,“铛”的一声,狼爪抓在枪身上,溅起火星,震得他虎口发麻。
“五美元白花了!还他妈是假巴基假史蒂夫!”
托雷斯特一边骂,一边往后退,眼睛快速扫过仓库,空间扭曲得更厉害了,角落里隐约能看到黑影在晃动,显然不止这两个狼人,还有其他埋伏!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掉坑里了,还是个“量身定做”的陷阱,就等着他找史蒂夫心切,主动跳进来。
第一个狼人没扑中,转身又扑过来,这次目标是他手里的鱼鳍枪,显然是想把他的武器打掉。
托雷斯特没躲,反而迎着狼人冲过去,枪尖对准狼人的胸口,绿光更盛。
“想抢我的枪?先问问它答不答应!”
枪尖刺穿狼毛的瞬间,狼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血顺着枪尖往下流,被鱼鳍枪悄悄吸了进去,枪身的绿光又亮了几分。
可另一个狼人已经绕到了他的身后,爪子朝着他的后脑勺抓来,托雷斯特能感觉到头皮发麻,却没时间回头,他只能猛地弯腰,让狼爪擦着他的头发过去,同时用枪杆往后一捣,正好撞在狼人的肚子上,狼人“嗷”一声,往后退了两步。
仓库里的压力越来越大,空间扭曲得让他头晕,角落里的黑影也越来越近,隐约能听到女巫的尖笑和吸血鬼的低吼。
托雷斯特靠在一根断柱子上,握着鱼鳍枪,看着眼前的两个狼人,心里又气又无奈。
“找个美队怎么就这么难?先是被范海辛阴,现在又被一群暗黑生物埋伏,这破时代就不能让我顺顺利利找个人吗?”
可抱怨归抱怨,他的眼神很快变得坚定,再生能力天下无对,鱼鳍枪也在手,就算被包围,他也未必会输。
托雷斯特深吸一口气,握紧枪杆,对着扑过来的狼人,猛地冲了上去:“想阴我?今天就让你们知道,惹到我是什么下场!”
雪还在往仓库里飘,落在扭曲的空间里,变成了悬浮的雪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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